点和牙齿碰撞的声响。
等那粥下去一大半他才停下:“味道不错,替我谢谢你外婆。
”
顾嘉年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外婆说我之后经常要来您家看书,送点吃的也是应该的。
外婆在教我做饭,还有点心……上次的梅花酥就是外婆在旁边教,我来烤的。
”
她说完立刻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一通说辞像是突如其来的自我表现。
“哦,这么厉害……”
迟晏慢悠悠地恭维,语气却听不出半分真诚。
他把杂菜粥的盒子盖上,起身从书架边的简易酒柜里挑了瓶酒。
顾嘉年坐回沙发上,失神地看着他把淡褐色的酒液倒进酒杯里,心里却仍在焦虑。
照片发出去到现在,妈妈一直没有回复。
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顾嘉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迟晏身上。
他喝了口酒,然后把酒杯搁在一边,开始打字。
敲击键盘的声音像在敲击琴键,修长的手毫不费力地囊括键盘上的每一个按键,散漫地舞动着。
顾嘉年就那么出神地看着他,心里的躁乱仿佛在这零碎的敲击声中逐渐平息。
直到视线里的人缓慢地抬眸,凉凉看过来。
迟晏慢悠悠地拿起酒杯晃了下:“看什么看,好学生禁止饮酒。
”
她看起来像个好学生吗?
“谁想喝酒了……”顾嘉年说着,心烦意乱地起身,木着一张脸,“我要走了。
你要是吃完的话,把碗筷给我。
”
她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一些冲。
迟晏挑了挑眉,像是想要分辨她这莫名又没有预兆的情绪由何而起。
片刻后他又懒洋洋地垮下眼皮,无所谓地把粥盒推给她,扯了扯嘴角。
那表情仿佛在说:“阴晴不定的小孩。
”
顾嘉年也知道自己的情绪非常莫名其妙。
她觉得自己不该把气撒在别人身上,于是揉了揉脸,低声补充道:“我是说,我得先走了,外婆在等我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