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封口都皱巴巴的。
虞阮像是猜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颤抖,半晌才有动作。
他用筷子夹起一只饺子,咬下去半个,是最普通的白菜馅。
吃到第五个的时候,他感觉牙齿一硌,愣了愣,将咬到一半的饺子吐出来。
饺子从中间分裂,里处反着光,夹着一个一块钱的硬币。
虞阮看着那个硬币,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在福利院,管事的“妈妈”过年包饺子时也会在饺子里包进几个小小的硬币,告诉他们,谁能吃到硬币,下一年就会有福了。
虞阮每次都满怀期待地抱住碗一一咬过碗里的饺子,却一次都没有吃到。
他发了很久的愣,将硬币挑出来,握在手心。
又吃掉剩下的饺子,才慢吞吞爬进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团。
虞阮举起那枚硬币,银色的金属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闪耀,他忽然开口:“新年快乐。
”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又过了一天,两天,三天。
别墅仍然只有他一个人。
虞阮迟钝地发觉自己的情绪变得有些不正常,懒怠,容易疲惫,莫名流泪。
大脑浑浑噩噩,有时不知为何,好像刚刚还在白天,发了个呆又变成了黑夜,拉开房门,门口堆了两份饭菜。
他的午餐和晚餐都忘了吃。
他的发烧已经好了,可是他好像又患上了另一种病。
他对时间的感知越来越弱,却一直强撑着让自己清醒,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虞阮躺在床上,看着那枚硬币问自己,我在等什么呢?
他的头突然开始疼痛,他想不起来了。
后来他常常望着窗外的风景,唯一确定的,便只有他其实并不憧憬外面的世界,被囚在这张床上的禁锢感渐渐转变成孤独时唯一的安全来源,他喜欢蜷在上面,将自己缩成毫不起眼的一团。
一天又一天过去,瓶子里的药片快要吃光,虞阮倒出最后几片,盯着它们怔怔看了很久,回过神来又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好不容易想起,他将药片倒入口中,就着冷水喝下。
没有玻璃杯,恒温杯垫也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