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没有家族遗传的说法。
她的眼?睫被泪水浸的湿润,唇色苍白,被冷汗打?湿的碎发贴在鬓角上,头发松散地垂在肩上,整个人看上去神情恹恹又虚弱无力,就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裴煊捏着塑料瓶的手指微微用力,刺啦一声,瓶身微微变形,他哑着嗓子问道?:“不是说最?近都不吐了吗?怎么又开?始了?”
江渝之的睫毛抖了下,手搭在小腹上,闷声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你和你崽商量一下,让它不要折腾我了。
”
今天这么一吐,把这周之前的都补上了。
“行啊。
”裴煊眉尾轻抬,“你把你的手拿开?,让我和它增进一下感情,说不定它就会听我的了。
”
明白了他的意思,江渝之的脸上突然有些热,拿了个靠枕遮住肚子,手环在身前,别过脸说道?:“我才?不给你摸,我想?喝点东西,你帮我去买一杯手打?柠檬茶,我要冰的。
”
还是头一回见把拒绝人和指使人的话一起说的,裴煊俯身拿起她脚边的垃圾袋,推开?车门,说道?:“我刚看到?附近有一家,你等我一下。
”
他走后,江渝之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摸出手机,给饶医生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她自己孕反加重了,问她是空囊的可能性是不是小了。
医生告诉她这并?不是判断指标,让她好好休息,回京西之后来医院再做个检查,目前随时注意身体情况,有出血立马就医。
江渝之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医生说的她都知道?,但就是止不住地多想?。
冰凉的手机后盖贴着额头,她近两年事业生活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好长时间没有遇到?这样有心?无力的事情了。
昨晚折腾到?医院,今天又没有午休,车内很安静,一阵困意上涌,她将座椅放倒,很快就抱着靠枕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江渝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发现窗外的天色都沉了,裴煊也早已?经回来,她问身边的人:“几点了?”
“六点。
”裴煊草草结束和律师的对话,收了手机,从车载冰箱里拿出柠檬茶,帮她插了吸管,杯壁上挂着的水珠打?湿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