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看了两人一眼,似乎是在确认什么:“有问题及时吃药,药盒里还有一粒。
”
“知道啦知道啦。
”直到雪茸又催促了一遍,他才心事重重地转过身,带着其他人率先撤退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着,直到同伴们的背阴淹没在掀着雾霭的瓢泼大雨里,雪茸才皱起眉,有些?痛苦地蹲了下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一旁的闻玉白垂下眼睛静静望着他换作平时,他怎么也得抓紧机会嘲讽两句、占个上风,但眼下的他,披着湿漉漉的红色雨衣蹲在地上,郁闷地喘着气,像极了角落里被风吹得快要?连根拔起的小蘑菇,怎么看怎么凄惨可怜。
所以他默默闭上了嘴,毕竟欺负一只蘑菇也太?不人道了。
实话?说,梅尔他们再耽搁几秒钟,雪茸的心脏就快要?承受不住了。
关?键时刻总爱发病这件事一直让他分外苦恼,即便心态再好,一旦耽误了正事儿,都难免叫人焦虑不安。
好在闻玉白把他们都支走了,雪茸身上的压力瞬间?就小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产生了所谓的“集体意识”,一直以自我为中心的他,还有担心拖累别人的一天。
雪茸有些?自嘲般轻笑了一声,目光死死钉在那翻涌着泥腥的土地上。
不过真正让他的心脏放松下来的,是一旁始终沉默着的闻玉白。
他知道,自己能?安心让同伴们先走,唯一的底气就是临行前闻玉白的那句承诺他说过一定会带自己走,他也相信这人一定能?说到做到。
自始至终,闻玉白都没有催他半句,他一直耐心地等?着等?着自己调整状态。
那家伙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似乎就算是火焰飞奔到了面前,他都有信心安然无恙地将自己带走。
心脏在这一份安然中平息下来,雪茸拍了拍心口,确定无碍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能?出发了?”闻玉白轻描淡写地问道。
雪茸弯起眼:“能?。
”
此?时,天边的紫色越来越亮,灾难早已开始
率先受难的,便是靠近悬崖边的那排房屋。
人们还没来得及从睡梦中醒来,便被山崖上飞流而下的紫色火瀑卷进灼热的浓雾里。
这些?人也是最幸运的,甚至没来得及恐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