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觉得自己的核心突然爆发出一阵难以遏制的痛苦。
“......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
”船员医说:“没有器质性的损伤,没有病毒入侵,没有腐蚀病变......”
这是比预想中最好的情况还要好的情况。
除了一点。
“我、我去不掉那些畜生留下的东西。
”船员医说:“我没办法,我去不掉这个......”
愚群的信息素环绕在她身上,像是宣誓所有权一样,即便做出宣誓的个体已经离开,但令人厌恨的信息素却残留下来。
它在人类的身上纠缠环绕。
愚群的信息素和智群有质的不同,这些攻击性过强的信息素和它们的主人一样,在对于力量支配的方面得心应手。
当愚群决定把信息素留在何处,除了等到它自然消散,几乎不可能有任何手段去洗掉它。
那像是一个痛苦的标志,时刻鞭挞他们,嘲弄他们,提醒他们,这艘船究竟为什么能平安离开。
因为有人为这条船上的所有生命承担了几乎不可承受的代价。
人马的手指谨慎的触碰人类柔软的手背。
他小心翼翼,如同拿起什么易碎物品,屈下前蹄,捧起那只手。
“......没关系。
”戴达洛斯说:“花寻没有腺体,她察觉不到这件事情......她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过这一点,虽然庆幸他人的生理缺陷是一件卑劣的事,但戴达洛斯依然对此感到庆幸。
如果她有腺体......被这种浓度的信息素入侵环绕,她会崩溃的。
但是现在人类安静的睡着,呼吸均匀,神色安详。
她没有被信息素激得失去理智,也没有被空虚感折磨得痛不欲生,更没有因为信息素的控制对那些畜生产生虚假的爱意和欲望。
她还是花寻,没有变成信息素的奴隶。
太好了。
太好了。
人马吞下自己的眼泪和痛苦,将自己颤抖的嘴唇贴在人类柔软的手背。
愚群留下的信息素在驱逐他,戴达洛斯与它对抗。
仅仅是信息素就能让人产生强烈的刺痛和危机感,这些信息素的主人甚至不在,它们甚至不受任何人的支配,只是残留在这里。
人马将那些疼痛尽数忍下。
甚至他有一种献祭的快丨感。
好像这样就可以分担人类的痛苦,他们之间通过这份疼痛被连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