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鸣向来听不进劝,当天就派了一个女记者去看守所采访,结果女记者回来以后哇哇直哭,说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
别的小组的记者还在外头采访,不得已,刑鸣只得自己去。
苍南连环奸杀案的疑犯名叫丁洋。
估计知道自己身负几十条人命逃不了是死刑,所以拒不忏悔,对每个出现眼前的活人也都心怀敌意。
刑鸣盯着丁洋。
丁洋也盯着他。
他的眼神像打量猎物,眼底漆黑一片空无一物。
确实可怖。
两个人几乎无法进行正常交流。
丁洋脖子一梗,把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向刑鸣凑近一点点。
他故弄玄虚地挤了挤眼睛,你知道吗,其实我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叫丁磊,我们俩一起犯的案,警方抓人的时候我让他跑了,也没把他供出去。
我只睡女人,可他荤素不忌,还奸杀了好几个男人,只是那些男人的尸首埋得隐蔽,一直没被人发现。
丁洋说到这里又舔了舔嘴唇,丁磊跟我从小就有心电感应,他这两天就会来找你的。
第37节
刑鸣来之前查过丁洋的详细资料,知道他是独子,根本没有一个叫丁磊的孪生兄弟。
但这人演得实在太真,每一停顿、每个眼神、甚至每粒毛孔都是戏,不由得别人不信。
周日晚上十点,刑鸣坐在家里写稿子,他打算由这个连环奸杀案起头,做一个性侵害相关的关注女性安全的系列专题,采访对象就定在牛岭监狱里。
人定在书桌前,思想却远,想了许多不该想的。
“?_”地一声保险丝烧断了,整栋大楼都停电了,刑鸣想起丁洋那双死灰般的眼睛,忽觉后背冷汗涔涔。
他敏感地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别人。
刑鸣去厨房取了一把餐刀,原打算报警,没想到鬼使神差手一抖,竟把电话拨给了虞仲夜。
虞仲夜问他:“怎么了?”
刑鸣拿着刀坐在门口,堵住唯一出路:“家里停电了……有个人……那个杀人犯丁洋……”
虞仲夜似乎不解:“为什么不出去?”
借着手机的光亮,刑鸣以目光警惕地梭巡四周:“我不能出去……我一出去,他就跑了。
”
虞仲夜大概明白了,令人倍觉定心的醇柔嗓音传过来:“好,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