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
月光洒在脸上
低头
白色裙摆停在眼前
你踩到我心上”
虞北棠随口念出一段。
一老一少都不懂诗,却在同一刻掉进思念的漩涡。
“以前他嘴里老叽里呱啦念叨这些,我还以为他被什么缠上。
”范奶奶笑着说。
虞北棠合上本子,“奶奶,我想帮范康投稿。
”
老人不懂,“有用你就拿去。
”
“我不用,是帮他投给杂志社,如果能发表,会有更多人看见范康的诗。
”虞北棠解释。
“那好呀,”范奶奶激动,“到时候给他妈妈看看,叫她知道我们康子不是一无是处。
”
虞北棠记得范康妈妈早丢下范康走了,“范康走后......阿姨有过来看过吗?”
“她嫌弃康子脸上有胎记,走了以后一次没回来过,现在可能早重新结婚有新小孩了,”范奶奶泪眼婆娑,“两岁就没妈,我们康子命苦。
”
虞北棠眼睛也湿润,拿出纸巾给老人一张,转移话题谈起开心的事,天色渐黑才离开。
回到酒店,她把范康手写的诗,一字字打到文档上,笔名起了晴天,既有范康喜欢女孩的名字,又预示希望美好,最后找到编辑的邮箱投过去。
扣上电脑,她双手合十,祈祷范康的诗可以顺利发表,竟比自己试戏后等结果还紧张。
隔天,虞北棠独自去了博成高中。
教学楼、操场都与以前一样,只是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早无人知道六年前在这里发生过什么。
校园不允许随意进出,她在门口望了会儿,转身拐进回赵生家的巷子。
小路狭窄幽长,校门口处开着冷饮店和文具店,再往里极其僻静,刘义强他们常出现在这深处骚扰博成的女学生。
一路走回,往事历历在目。
经过孙芬芳的超市门口,虞北棠顿住脚步,超市灯牌改成冷面、炒面、炒饭,牌匾也换成幸福饭庄。
玻璃门内一张张饭桌,再没有一个头戴着棒球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