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回过神,跟随在温凝一家后面,随着人流往外走。
忽然间,密如网的人潮里,她看见一个背直腿长,头戴黑色棒球帽的人,那身影轮廓与记忆里的少年几乎一模一样。
下一秒。
她扒开人群,朝着那背影跑过去。
没有理由,是漫长想念和亏欠积压出的本能,她几乎忘了现在的林庭樾已不常戴棒球帽。
人一个挤着一个,虞北棠盯着那背影,跑得艰难,终于穿过最拥挤的路段。
距离很近时,她停下来,也慢慢清醒。
他们都长大了。
林庭樾早不再是当年那个沉默凶冷的少年,现在他事业有成,人也更锋利了,像把杀.人不沾血的刀,对着她一次毙命。
记忆里的少年永远消失在时光的长河里,不可能重现。
而让少年消失的真凶就是她自己。
虞北棠终是没伸手去抓那身影。
分手时留下的细小伤口又在流血,一滴一滴的,死不了但很痛。
她站在路中间,与陌生的人群擦肩而过,呼吸艰难。
温凝一家人追过来。
“怎么跑这来了?”温凝的一出现,虞北棠就要绷不住了,努力忍下眼睛里的水汽,笑说,“人太多拥散了。
”
“这人多的和我们小时候和赶大集一样,”温父说,“走啦走啦,吃早饭去。
”
温凝父母在前面商讨早餐吃什么,温凝在后面小声问虞北棠,“你怎么啦?”
“刚刚有一个人戴着黑色棒球帽,很像以前的林庭樾,我不知怎么就追过去,差一点把人喊住,”虞北棠叹气,“还好及时清醒过来。
”
温凝也叹,“这份愧疚不消,你永远忘不了。
”
“上次我在北宫遇见林庭樾,他想要我......”虞北棠自嘲一笑,“跟他。
”
“那与你之前分析的没差,”温凝说,“你不要有太多心里负担,他都亮明要用这样方式来结束以前的不甘,你就陪他玩,到时你也可以解脱,这对你们两个都好。
”
虞北棠还是迟疑着不愿迈出那一步,“真的吗?”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温凝笑,“林庭樾或许和你一样,也是无奈中的下下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