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微小火苗窜到膝盖,越燃越旺,烧断紧绷的神经,露出陈年记忆。
那年暑假,他们窝在林庭樾的出租里,他坐桌前敲代码,她靠着床头看电影,看累了就暂停投影,坐他腿上,抱着腰,靠着胸膛,听少年强劲的心跳声。
若心跳平稳,她就仰头吻他喉结,慢慢向上,擦到唇边,要亲不亲地蹭几下,再回来听心跳。
这时少年的心跳通常快起来,像敲鼓。
她满意了,想下去,却被握住腰,印住唇,掠走呼吸,只留下他的味道。
亲够停下来,电脑屏幕都熄了。
今晚她明明要走的,却又留下,两次想起过去。
这几天那些埋进深土的回忆,时不时没有征兆地跳出来,提醒她:虞北棠,你忘不掉的。
虞北棠有点气愤,跟自己生气,也和林庭樾。
那么多座位,他偏偏坐到这边来。
她站起身,没看见似的踩了林庭樾一脚,坐去隔壁没人的桌位。
刚坐下,温凝在台上喊:“有请我的朋友北棠来唱一首。
”话落热烈地朝她挥动手臂。
都是朋友,虞北棠没扭捏,上去唱了首那天在林庭樾车里听的《想念》
“想念那时的你,也想念那时的我,也想念那时的一切都简单......”
唱到这句时,她感觉到昏暗的角落里,投过来一道目光笔直地落她脸上,没再离开。
音乐停止,她走下台,绕过那些无人的空桌往回走,视线不经意地隔过徐澄几人望向角落,想验证刚刚投过的目光属于那个人。
她小心翼翼,可角落里的人合着双眸在休息,并没睁眼。
台下那目光变成和回忆一样的虚无,抓不到一点痕迹,最后化成一声叹息。
还有希望吗?
蹦出这问题后虞北棠惊了一跳,怎么又不知不觉产生这样的想法?
她怕了。
没再和林庭樾讲过话。
乐队唱够歌,梁京州招呼大家坐在一起摇骰子,输了答题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