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虞北棠彻底畅快,松开林庭樾手腕,“你以前来过这?”想到他不会讲话,又说,“陪范康?”
林庭樾摇头,第一次来是陪表姐姜黎。
那时姜黎读高三,一边读书一边看店,有段时间家里琐事太多,她十多天没去学校,考试成绩直线下降,当晚姜黎带他来到这,对着山谷哭喊许久,回去后第二个月就把成绩追回来。
那晚林庭樾明白了人的坚强不过是被迫堆砌起来的围墙,达到一定程度会坍塌,都需要发泄,此后云清山成了他的秘密基地,范康也没有来过。
虞北棠转身后腰靠着栏杆,借着清淡的月光望向林庭樾。
大千世界每个人都秘密或痛楚,可以向朋友诉说,也可以独自呐喊,或借酒消愁,而林庭樾连这最简单的发泄方式都不能,无法倾诉,所有不开心都要憋在心里,那蛋糕的苦涩又弥漫舌尖。
范□□.日.宴上他那句“最讨厌被利用”已经是给出明确警告。
她想过放弃,却还是别有心思地向温凝打探他的事,试图找到转机,一层层一步步全是算计,林庭樾却依然出手帮她躲过一劫。
林庭樾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童年却依纯粹明亮。
这样的少年怎么能再继续欺骗?
彻底停止吧。
虞北棠蹲下身,随手拿起一根树枝,悄悄在地上写:林庭樾对不起。
一阵风卷起泥沙,吹没了地上的字。
林庭樾脱下外套,丢在她背上。
皂香随风袭来,虞北棠深深一吸,林庭樾的衣服、床品每件需要洗的物品都有着相同的味道,是手洗衣物留下的皂香,没有浮夸的香气,清清爽爽很好闻。
她站起身,同林庭樾一起望向茫茫远处,“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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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放学后你看见林庭樾没?”范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