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不必觉得亏欠我良多。
若您帮我,是希望借此恢复我们的?关系,那就更没有必要。
”
孟佳期用最平静的?话语,斩断任何一丝旧情复燃的?可能。
她经不起再一次燃烧了。
这三年,她学会?了降低爱情在人生的?比重?,像饭桌上一碟小菜,不是主食不是必须。
“可我还放不下你,我还…爱着你。
”
沈宗庭嗓音低哑,平静到极致。
他把他的?心剖出来给她了。
过去他不屑于言“爱”,那时她最爱他。
等他终于学会?说“爱”,她已经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沉沉的?,孟佳期忽然胃里就堵得慌,好像塞入铅块,坠得五脏六腑生疼。
她笑容惨淡。
“您还爱着我,这就是您自己的?问题了。
”
他再爱她,都和她无关。
饭局进行到这里,该说的?话她都说清楚了。
孟佳期从椅子上拿起coach手提包,轻声道一句“您自便,我有事?先走了”便推开椅子,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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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黑色阴影忽然迫近,像一片黑云迎面罩下来,却是沈宗庭忽然欺身,将她抵到门上,微凉粗粝的?指尖捧起她的?脸。
“不能结束…你应该留点什么给我的?,不要结束。
”
他近乎恳求。
尊严不要了,面子不要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很狼狈。
没有一个男人的?爱情是求来的?。
女人永远只喜欢冷酷强大的?男人,但凡有一丝恳求,就算不上强大,就是示弱。
可眼?下,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孟佳期闭了闭眼?,她嗓音里有哽咽。
“你想让我留什么给你?不是我不想,是我做不到。
”
做不到爱你,做不到再飞蛾扑火一次。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濡湿了他的?指尖,也?一并濡湿他的?心。
她吸吸鼻子,继续说下去。
“小时候,我曾喜欢花团锦簇,轰轰烈烈的?爱,像天上神仙打打杀杀,动不动就爱三生三世?。
可能是我长大了,我开始觉得,这样?的?爱好累,好累啊。
相?互合适的?两个人,爱起来应当是毫不费劲的?,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所?以,是我们不合适,才要为对方削足适履。
”
“我对我眼?下的?生活感到满意,我恳求您,不要来破坏它。
”
她匆匆抹了两下眼?泪,再次对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