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心碎了,一切建立在流沙上。
她一切的努力,都像流沙,又像一个巨大的笑话。
她一边说着,抹了抹唇,柔嫩的指尖沾着黏腻的酒液,脑中一片混沌,已经不清明。
脑中如坠了一个万花筒,蛮荒世界和流光溢彩搅在一起,沈宗庭带给她的流光溢彩全?然不见了,只?留下蛮荒的一片。
“不是他。
”叶酩气恨恨地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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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孟佳期电话的时候,沈宗庭正在证券交易所。
看着屏幕上交错下跌的线条,心中涌起嗜血般的快感。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这件事。
等了11年的机会,终于就要到来,他兴奋得手指都在发抖。
他几近于走火入魔。
直到铃铃的铃音将他唤醒,唤回?这现实?世界中。
是他的期期打来的电话。
她问他要不要娶她。
沈宗庭以为自己幻听了。
可握在手中发烫的手机、周遭嘈杂的大声嚷嚷的股票交易员,那头期期清冷如珠落玉盘的嗓音,都告诉他,这是真的,是真的。
可是,那一瞬间,恐惧比幸福更早地涌上来。
明明一句“我愿意”就在喉口,但就是说不出?来。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在那一瞬可耻地感到害怕和恐惧。
到底在怕什么?怕宿命般的厄运降临?还?是怕噩梦般的诅咒?怕他和期期会像他的母亲和父亲那样?怕他真就是个六亲缘浅、不值得爱也?不被爱的人?
在“爱”这件事上,从?15岁起始,他似乎就丧失了“配得感”。
...
迟了,一切都迟了。
他后背有冷汗冒出?。
在吵吵嚷嚷、热火朝天的交易所,他恍被置进冰山腹中,冷得浑身血液凝固。
冷得嘴唇发紫、心脏麻痹,五脏六腑的血液好像都已经凝固。
他打电话过去,她不接。
他再打过去,她关机。
恐慌和后怕涌上心头。
明明他已经是将死生置之度外的人,黑暗、死亡都不能令他感到恐惧,为何这一刻让他恐惧?肾上腺素在血液中失控地游走,他陷入无望的焦灼。
最?后还?是商墨成给他打了电话,告知他,孟佳期正和叶酩在中环地下的一家KTV唱歌,让他过去。
说起来,商墨成对?两个女孩去KTV唱歌一事很不满。
叶酩都肚子里揣着baby的人了,怎么还?去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呢?
这边,严正淮匆匆忙忙赶过来,等到了叶酩指定的包厢,推门进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