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姐姐你跟着宗庭哥哥,是图的什么呢?宗庭哥哥和我说过,他是不?婚主义啊。
”
魏卓君想,她没说错,没说错。
她只是玩了一个罗生门一样的游戏,把部分?真相显露出来而已。
也正如她预料的那样,这句话?出口后,孟佳期的嘴唇“唰”地变白了。
孟佳期抓着小银马,手指抠进小银马的鬃毛里,闻着小银马口鼻中呼出的燕麦气?息。
冬日的阳光是苍白无力的,像一枚泛白的银箔张贴在天边。
她转身去看?沈宗庭。
似乎沈宗庭今日对骑马的兴致不?大,他坐在凉篷下,依旧是那副散漫的、大马金刀的姿态,修长矜贵的手闲闲靠在椅背上。
莫名地,孟佳期回忆起她人生中第一次心?碎,也是在马场,她折返回来拿钥匙,无意听到?梁风忻和沈宗庭的对话?,那时他说,他对她只是“怜悯”。
所以,她图什么呢?
图他从“不?婚主义”到?“结婚主义”,那一点有可能发生的、在目前看?来却?虚无缥缈的转变?就像《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盖茨比一直心?心?念念,却?永远无法拥有的彼岸绿光?
沈宗庭承诺过的,他会为了她改变。
他已经在改变了。
她这般安慰自己。
不?知不?觉,天色晚了。
梁风忻重新把人聚在一块,说了些场面话?,大家便三三两两地退场。
回程路上,魏卓君脑中闪过孟佳期发白的唇,放在膝上的手指绞紧。
有时她有一种孩童样的天真和残忍,可以把蝴蝶的翅膀钉在玻璃上,看?它们碎裂。
她抬头,对上魏成勋的目光,又?在一霎闪躲。
“哥哥,我觉得,要不?算了吧。
”
“算?你说怎么算?你早在四年前就许了魏家,现在你自个儿说算了,你还能许去哪里?”魏成勋说着,拎起妹妹手腕上一条蓝绿宝石手镯。
“你是魏家的女儿,就有你该承担的责任,你戴的高?珠,哪一样不?是家里才能给你的?如今咱们家的大靠山倒了,你爸爸,你三个哥哥,都在外头举步维艰。
我们需要新的靠山,而你是我们串起靠山的纽带。
”
魏卓君不?敢吭声。
魏成勋继续冷笑。
“你心?疼那个姓孟的?指不?定?人家心?里怎的把你当猴耍呢。
沈宗庭好?好?的干嘛要组织这场局?还不?是因为那姓孟的想见你。
你要是不?拿出点正宫的气?势来,你就输了。
”
“那个女孩...进了沈家不?见得会幸福。
沈宗庭也不?见得能给她幸福。
”魏成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