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的这一年?里?,他带她玩了不少东西,推牌九,去滑雪,去潜水,骑马和打马球。
可唯独的,他从没提起过画画这件事。
画室里?已经有一副图画了。
颜料未干,是一幅新画。
孟佳期凑近,那画上是一个巨大的贝壳,扇贝张开,托出一位珍珠似的少女,头戴花环,阳光缱绻地在她指尖嬉游,薄纱似的白裙下,脚趾鲜嫩如藕。
她是那样地清新、圣洁,又充满活力?。
她仔细端详了两眼,有点不敢相信。
“这画里?是我?”
“嗯。
”他平静地应声。
除了是她,还能有谁?若不是她重新唤醒他对爱、对美?的创作渴望,只怕他此生?此世都无法再拿起画笔。
“什么时候画的?”
“你秀场结束、我把你弄醒的那晚。
”沈宗庭唇角一勾,修长手指掠过一排绘铅,想寻找
弋?
一只趁手的。
她又脸红。
那天晚上他是怎么弄醒她的?分明是用唇弄醒的。
这晚他果真给她画画,她就那么穿着他松松垮垮的白色衬衫,披着一头海藻似的乱发,靠在沙发靠背上,两条美?腿打横放着,在壁灯的光影下光泽如玉,只有半透明的白色蕾丝堪堪遮住粉圆的臀。
她靠在那里?,沈宗庭先是用眼睛欣赏她,凝望着她。
那种一瞬不瞬的目光,好像要永远将她镌刻在心里?似的。
后来她把这晚的情?形形容给沈宗庭听,说?他的凝视就像《冰与火之?歌》里?丹妮莉丝初嫁给卓戈卡奥的那天,他们在溪边开始新婚之?夜,在除掉丹妮身上最?后一件丝衣后,卓戈卡奥定定望着她望了好久,用眼睛享用她的躯体。
*
这个形容让沈宗庭大笑。
然?后说?,宝贝,那天我没有除掉你身上所有的衣服。
所以应该全?部脱掉的,对不对?
其实他也只是开玩笑。
只要是落在笔上的痕迹,他都异常地小?心,没有画出她的裸.体。
关?于最?美?好的她,他宁愿用眼睛、用视网膜、用大脑皮层深处的记忆留下来,而不是留在纸上。
留在纸上,就有被别人看?到的风险。
这是他无法承担的风险。
这晚画的是一幅速写,画好之?后,就被他收起来,锁在保险箱里?对他来说?这幅画还是过于裸露,不想放在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