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叶酩知道,有戏。
叶酩很确定,孟佳期有自己的想法。
“商少爷明晚有个牌局,我带你去。
”末了,叶酩轻轻撂下一句话,穿过廊下的湿衣服,扭胯走了。
*
那天孟佳期和叶酩到的时候,场子里云缭雾绕,牌桌上有人在推牌九。
骨牌磕上木桌,质感清脆。
玩到酣处,唧唧呱呱,笑笑闹闹。
“今天沈三又散福气”
“财神日嘛,财神下凡。
”
孟佳期不觉朝着人声最鼎沸处望去。
“赏你们了。
”沈宗庭懒懒地衔着一根烟,将牌推倒,挥手叫来荷官。
荷官从一只檀木箱子里取出钞票,分给牌桌上其余三人。
他挥手的气势,像是大人给小孩赏赐糖果。
那些钞票是晃眼的暗橘色,橘黄色的一盒,其上盘踞着金龙。
纸醉金迷到了极致。
孟佳期没见过这样多的钱,但牌桌上的太子爷们,每天过手的流水都比这多。
能坐上这牌桌的,谁兜里没钱呢。
非要装成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其实还是捧沈宗庭的场。
孟佳期看荷官分钞票,一个眼错不见,叶酩就已经坐进了商墨成怀里,将外头的大衣去了,只穿一件贴身吊带,仰起脖颈对商墨成笑得妩媚。
这时场上已经开始新一轮牌局,只有孟佳期还在会所里站着,也有男的女的在看她,她倒是不急不慢不局促,只是周身柔和安静的光芒,和会场格格不入。
沈宗庭瞥见她站在那里像一株竹,亭亭玉立而自在,朝荷官扬扬下巴。
荷官会意,上前招呼孟佳期。
“小姐要不要来打牌九?”
这荷官是沈宗庭用惯了的。
荷官的意思就是沈宗庭的意思。
牌局就是生意场,好几个人都迅速反应过来,忙不迭站起给孟佳期让座。
“那今天就让新来的妹妹仔玩玩,杀杀我们几条老狗”
“就是,妹妹仔你坐这儿,坐这。
”
孟佳期顿时从无人关注的边缘,成了众人礼让的中心。
她轻声道谢,承了一个女孩让的座,在牌桌上坐下来,正好在沈宗庭下首。
荷官耐心又敬业地教孟佳期认牌、记牌。
这还是孟佳期第一次摸到牌九,入手一摸,骨牌的质感沉甸甸的,像是某种动物的牙齿。
荷官教完一遍后。
“会了没有?”沈宗庭声音响起。
“会了,谢谢沈先生。
”孟佳期自然感觉到了他对她的无形照拂,这分谢谢说得真心实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