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浸了水的灰布,低低地压在天际,透着一丝将雨未雨的即视感。
宫道寂静,东宫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东宫殿门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少年右手握在刀柄上,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姿态坦然。
引路内侍轻声道:“小将军,太子在这边。
”
楚懿颔首,径直走到殿内,微一俯身行礼,道:“太子殿下。
”
容聿珩端坐在主位上,低头翻阅奏折。
见他进来,抬头看了一眼,缓缓道:“来了。
”
宫人默然退下,殿内只剩二人。
楚懿站定在太子案前,自袖中取出几封折好的信函,放在案上,简要道:“这是江天凌写下来的,杏莺楼所遇、所闻、所谈的记录,我让人整理了一份出来,里面确实有可取之处。
”
容聿珩未动声,先翻开那几封信,目光扫过字里行间。
楚懿继续道:“此外,我还查到了,贺兰宸所率的鹰狮并未出现在上京,而是在凉州一带。
”
“凉州?”
楚懿点头,“凉州一带边境要冲,以栖坞山为界,是大昭通往漠北的必经之地。
鹰狮若是在此埋伏,怕是想借和亲为幌子,杀人嫁祸,以此为由挑起冲突,借机绕过栖坞山,偷袭大昭,让我们来不及反应。
”
容聿珩闻言,抬眸,眸色微沉:“看来漠北的确是在试探,所谓和亲,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
楚懿低垂着眼,沉吟片刻,嗤了一声:“也就这点本事了。
”
容聿珩未置可否,只是道:“朝贡那日,漠北会递上和亲文书,照贺兰宸所说,他们有意夺妻。
”顿了顿,语气沉下来,“陛下的心思……孤没法保证。
”
少年唇边带着薄薄的讥诮,“大昭的勇士又不是无能窝囊之辈,总不能任由漠北阴谋诡计得逞。
”
容聿珩看着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向窗边,负手而立:“楚懿,我们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