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旋即落在手腕上,莫名有些怅然:“这么快,就要端阳节了啊。
”
五色的丝线编织成彩绳,戴在手腕上十余年,早已破旧不堪。
鲜艳的颜色褪去了昔日光泽,变得黯淡无光,犹如古老壁画上剥落下来的余彩,透着难以言喻的沧桑。
这是母妃亲手编的,是她为数不多的念想。
许是以它作为信物,会让母妃忆起她这个女儿吧?
思及此,容今瑶心口一紧。
也不知有没有把莲葵的话听进心,她接过香囊揣进怀里,开口问道:“表哥住的客店有消息了吗?”
“书场巷附近只有一家客店。
叶公子与贵妃娘娘……不对,是叶夫人,她们就住在那里。
奴婢也同那边的店主通过气儿了,时时刻刻盯着叶公子几人的动向。
公主是准备好去送文集了吗?”
莲葵一边说一边取来几串由艾草装饰的灯笼递给容今瑶。
二人走进院子,屏退正在洒扫的婢女,准备将灯笼挂在门楣和榴花树上。
容今瑶捏着艾草叶,摇了摇头:“我也拿不准。
”
她这几日在欢意宫里闷头不出,也有纠结与逃避的心态。
叶凛的那番话让她一度无措,所以当下也不敢确定母妃的情况。
容今瑶道:“只是害怕母妃要离开上京。
宫宴过后表哥就会知道我的公主身份,待他入宫为官,想必有关母妃曾是贵妃的事情也全然知晓。
到那时……不知表哥会怎样看待我。
”
正是因为知道母妃与父皇的往事,所以容今瑶才不敢擅自暴露身份影响叶凛,也不想贸然出现打搅叶欢意。
可她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期盼着自己出嫁离开皇宫的当日,母妃会来看看她。
莲葵看向容今瑶的目光带了些心疼:“俗话说:母疼儿如长江水,儿孝母似扁担长。
公主与叶夫人血脉相连,您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
就算时隔十年,这层关系也无法轻易抛弃。
公主只因叶公子的三言两语便不敢面对重逢,又怎知叶夫人的想法?”
说话的功夫,艾草灯笼挂好了。
虽然在白日中不显光亮,但艳丽的色彩与艾草清香交织,反倒呈现出几分喜意。
片刻之后,容今瑶面色平静,嘴角微微上扬:“听说挂艾草会招百福,但愿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