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我包里还有药。
”
周弋楠低头,动了动手指,伤口处有明显的拉扯。
他又抬眼看纪南一,点了下头。
外面风雨很大,但房子隔音很好,听不见风是否在呼啸,但能看见雨点像豆子一样砸在落地窗上。
屋里很安静。
纪南一与周弋楠相邻而坐,周弋楠的右手搭在膝盖上,纪南一在他右边,翻包里的药。
偌大的客厅时不时有塑料袋的碎声盘旋。
纪南一取出碘酒拧开,将盖子朝上放在茶几上,往里倒了半盖液体。
又抽出两根棉签,对折得更短一些,并在一起往盖子里沾。
纪南一探着身子为周弋楠擦药,刚洗完的头发干爽蓬松,顺着肩膀坠下来,挡住了视线。
她就用手当梳子,带着头发往另一侧梳,浓密的发片在头顶支起饱满的弧度。
她不爱染发,发质乌黑,被落地灯照着就泛起了光泽。
纪南一轻轻往伤口上沾药水,边沾边吹。
棉球碰到凝固的血块时,她也能感受到壳状的剐蹭。
周弋楠始终保持着手臂下垂的姿势,长指因为末端充血开始有点泛红,皮下血管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他卷着衬衫袖子,凸起的青筋沿着手背往上,绕进结实的小臂。
纪南一注意到他腕上的表。
做珠宝这行,服务的都是精英阶层,对奢牌腕表都有了解。
她认得这块,蓝宝石镜面鸵鸟皮表带,总价六位数。
还不是想买就能买,要预约,要排队,尽管如此,真正能拿到名额的也只有VVIP。
周弋楠一直都喜欢戴表,这个纪南一知道。
年轻的时候他总戴一些潮牌,运动手表或者手环。
各大数码品牌只要有新品发布,他绝对是第一波下单的人。
纪南一记得他有块黑色方形边框的运动手表,她对这块的印象很深。
那次也是台风天,她和周弋楠刚确认关系不久,还是最不害臊的热恋期。
周弋楠爸妈在国外度假,被台风拦住,就只能改签,留他一个人在家过生日。
纪南一哪里舍得,冒着风雨拎着蛋糕去陪他。
刚进门就被周弋楠搂到怀里,嗔怪地责备她,“不知轻重,台风天还往外跑。
”
虽说是责备,但纪南一没听出一点怪她的语气,反倒是心疼或者欣喜更多。
纪南一是外冷内热的性格,不常与人深交。
在关系一般的人看来就是高冷内向,在熟悉的人面前话会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