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杭回想昨日情景,觉着顾铮很可能会发烧。
自己皮糙肉厚烧两天不碍事,顾铮发烧肯定会委屈巴巴地掉眼泪。
于是卓杭不再参与无意义的股东大会,火急火燎地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拎着热腾腾的早餐,回到宾馆负荆请罪。
他想先把人哄好,然后再问一遍“为什么让我做”?
这次若顾铮说“因为喜欢”,那他可以爬出阴暗潮湿的海,冒着被晒成泡沫的风险,与他一起站在阳光下。
没想到回房间时,顾铮已经走了。
顾铮习惯睡懒觉,今天起这么早,摆明了是想不告而别。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幻想,顾铮说两清,是真的想两清啊。
卓杭扔掉了药和早餐。
*
顾铮只敢侧躺,平躺会碰到撕裂的伤口。
床单染了血,体内像是有把刀子在拉肉,细细密密地疼。
顾铮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气自己疼成这样还能发泄出来,更气卓杭一点儿不知道疼人,发疯似的往死里弄。
把他当什么了,泄欲工具吗?
虽然心里有火,但因为这事儿一刀两断不值当。
技巧可以练,大不了先约法三章,只要卓杭同意以后不做上方位,他就勉为其难地跟他在一起。
刚刚疼得说气话,不是真想跟卓杭两清,粘着他这么久,刚被上完就两清,之前做的不就全白费了么。
卓杭哄他喝水,顾铮把人踢下床,心里好受了些。
但动作太大,牵动伤口就又不好受了。
顾铮疼得龇牙咧嘴,转过身去生闷气,气着气着就没骨气地睡着了。
翌日,顾铮被烧醒,迷迷糊糊喊:“卓杭。
”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卓杭。
头很痛,身上黏腻腻的很难受,顾铮起身想冲个澡,下床时腿软差点儿摔了。
伤口的血和什么东西混合结了痂,堵着会妨碍新陈代谢,顾铮只能咬着牙扣下来。
疼,真他妈疼。
淋浴浇在身上舒爽了些,但伤口沾水更疼了。
顾铮心里极度不平衡,不停劝自己:腿软是身体素质不好,以后每天多吃两碗大米饭,多练练就好了。
爷们儿不能太小家子气,卓杭不也被我捅过么,疼得都翻白眼了。
做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