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准备好,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杨禾栀有些懊恼和惭愧。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是我一开始故意漏了把柄。
”他舀起一勺蘑菇放在她碗里,“有时候弃车保帅,是为了将死对方的王。
”
他递菜的动作很稳,清透的菌菇姜汤在青花瓷碗里漾开细纹,收回手,继续道:
“卡尔是个老滑头,索性在签合同前斩断他的退路,省得后续费心。
”
杨禾栀咬住瓷勺,尝到姜丝灼喉的暖意。
又听他补充了一句:“正好也锻炼了你的应急能力。
”
杨禾栀长吐一口气,如临大赦:“幸好是这样,如果因为我签不成,我还不如辞职算了。
阳光掠过蒋泽赋皱起来的眉骨,将冷硬轮廓镀上柔光,他不太赞同她的想法。
“栀栀,为什么你会总害怕失误呢,你一路走过来吃了不少的苦,已经很好很优秀了。
”
杨禾栀当然尝试做过改变,为了表现出自己其实不害怕别人的眼光和否定,试着刻意地选择伪装自己,结果仍旧不尽如人意。
她眼神垂下来,眸中一片黑。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
蒋泽赋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杨禾栀想了想,不确定道:“很早之前吧,同学或者老师家人否定我以后,如果不是自己的问题还好,是的话,我就会陷进很长时间的内耗,觉得自己很糟糕。
”
蒋泽赋放下筷子,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认为什么算糟糕的事呢?”
“比如今天这单合同没谈成,比如明天宋秘书长派给我的任务我搞砸了,很多吧,包括……”她顿了下,斟酌了语气,才道:“凌宇的事,是我完完全全辜负了他,可是我除了分手让他更痛苦以外,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而且同时,我也在对不起你的心意。
”
涉及到他,蒋泽赋目光软下来,温柔循循道:“所以,你觉着这些糟糕后果会让你出丑尴尬、生活看不到未来,从此一蹶不振?”
“或者说因为这些事,你会变老变丑变死吗。
”
杨禾栀被他的话逗得汕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