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轻脚的脱了外套鞋子，躺在了旁边的矮榻上，一点睡意都没有的听着绿篱轻浅的呼吸。
第二天，绿篱醒来就发现顾玉已经穿戴整齐的候在旁边了，她一个哈欠刚打完，热热的毛巾就轻轻扑到了她脸上。
顾玉居然给她擦脸？
“顾玉，你……”
“千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只想再对你好一点，这样做，我会开心！”顾玉做这些事时眉眼都是温柔的，眼睛里流淌着一抹温情暖意。
“我煮了红豆粥，甜甜的很好吃。
”
绿篱觉得顾玉有些奇怪，他像是要拼了命的对她好，就像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耄耋老人要用尽不多的余生回顾自己最美好的一切。
她看到了他毫不遮掩的流淌出来的爱，不再遮遮掩掩的含蓄，深沉而热烈。
第三天，顾玉没有再很早起来，绿篱没有一睁开眼就有的热毛巾还有些小失落。
“顾玉！”她喊了一声。
没有声音。
她下床走向矮榻。
顾玉还在沉睡着，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穿着白色的中衣，整个人雪一样，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顾玉……”绿篱又喊了声，心脏紧紧的收起来，她慢慢弯腰手指有些颤抖的放在顾玉的鼻息上。
就在这时顾玉缓缓睁开了眼睛，对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抱歉，我起晚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
身形站的并不稳，却还要努力维持着。
“顾玉，你什么都别做了，我不需要！”
绿篱平静的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
顾玉停住脚步，一只手扶着门框沉默的站立着。
他抬头看着天空，声音有一丝沙哑：“千月，今天天好蓝，肯定很适合远行。
”
绿篱从他的话里嗅到了什么，她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意外的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一个包袱，还有一封……休书！
他终于写了，她的任务也完成一半了。
绿篱走过去，只拿了休书。
她迟疑了会，还是对顾玉说：“谢谢！”
绿篱拿着休书就要离开，顾玉拉住她：“千月，我煮了粥，你吃一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