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啃着糖葫芦从银匠铺里头出来,李行谦含着果儿道:“罐罐,你哪来的银子?”
罐罐吃着果儿,含糊不清道:“从家里钱罐拿的呗。
”
李行谦害一声:“你这不是让你哥哥发现了?”
“只有赚钱了哥哥才会数银子。
”
罐罐舔下来一块晶莹剔透的糖渣,咬得嘎嘣脆:“这两日没赚银子,哥哥不会数的。
”
李行谦笑道:“成,三日后你午时来取,待午后我再派家仆问上一问,若你没取,我就让他取了给你送过去!”
罐罐眼睛亮晶晶的:“李师兄,你可真讲义气呀!”
李行谦喜欢和魏家兄弟玩,被这么一夸更是玩心大起:“我知道有个地方正办着冬兴,咱们去瞧上一瞧?你若是押到宝了,那你今儿这长命锁都不花银子了。
”
罐罐审视的看着他:“李师兄,你这是要去赌坊吗?”
“咱们镇上还哪有赌坊了,早都被县太爷赶出去了。
”
李行谦道:“这玩意叫斗鹌鹑,有人专心饲养着,平日里放在掌心里喂粮,渴了就喝主人的口水,无事时常悬在主人腰间,可以说寸步不离,认主做父了,每到冬日早上常有人带着雄鹌鹑来到茶馆里,为什么是早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么,两只雄鹌鹑斗弄着给我们玩,我们押宝谈笑,也算是消磨漫漫冬日了。
”
罐罐歪歪头:“那要是斗输了的鹌鹑呢?”
“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
”
李行谦见惯了没觉得不妥,甚至还有几分天真:“一场斗下来,既然输掉了,那这鹌鹑一生之中都不会再有勇气继续斗圈,想来主人家会好好照顾着吧,毕竟也为他出过力。
”
罐罐小脸绷紧:“才不会好好照顾呢,都受伤了那不是被吃掉就是被丢掉!”
李行谦一愣,接着听罐罐闷闷道:“那些人与雄鹌鹑日日寸步不离,认它为子,到头来就只是为了供咱们一笑,想想就觉得这鹌鹑可怜。
”
他摸摸头,为难道:“那,那咱们那日还在我家中吃涮鹌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