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她,缓慢点了点头。
“为什么?”
苏甄儿好奇。
男人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满身杀戮,罪孽深重。
”顿了顿,男人的声?音压到最低,“你的祸,因我而起。
”
“不是的!”苏甄儿的声?音霍然扬高,连她自己都惊诧于自己的音量。
“你救了我。
”
男人抿唇,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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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苏甄儿和陆麟城没有再说话。
马车行过枫桥,苏甄儿突然开口,“停车。
”
马车夫将车停住,苏甄儿朝陆麟城看一眼,然后?率先下了马车。
身后?,男人沉默着跟了上来。
枫桥处有一块空地,那个?时候,她与母亲在这里放了很多帐篷供流民栖息。
小小的帐篷一路蔓延,围着一口煮得?滚滚的大锅,在冬日里泛出暖黄的光色,大家都很开心。
夕阳半落,潮热的空气依旧,并没有因为日落,所以放松半分。
河边的乌桕树在夏日风水的滋润下生长的极好,枝叶茂盛,迎风摇展。
苏甄儿找到其中一棵。
她站在树荫下,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缓慢开口,“三年?战乱期间,我与母亲救过许多流民,其中有个?少年?,是被我从姑苏城外救下来的。
”
她教授他箭术,就是这棵树,她拿着弓箭穿透他指向?的某片叶子时,清晰的看到了他眼瞳中散发?出来的震惊。
“可后?来,他不见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救他,是不是因为我,所以他才会在这世间经受更多的苦,我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
”
“不是的。
”陆麟城急急向?前一步,他终于不再装哑巴。
“那为什么他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回来。
”
或许他只是觉得?,天上的云太干净,与他不相配。
“他一定?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