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伤。
”陆麟城抽开手,示意医士继续包扎。
苏甄儿坐在那里,盯着他的手掌看。
陆麟城背着她,从宝塔往下攀,那层层滚烫粗糙的瓦片,磨得皮肉鲜血淋漓。
“很疼吧。
”苏甄儿说着话,突然?就哽咽了?。
她红着眼眶,眼泪瞬间蓄满,珍珠似得往下淌。
“本来不疼。
”陆麟城想伸手替她抚去脸上泪珠,却发现自己双手都是挑开的水泡,抹了?药膏,绑了?绷带,药膏从绷带里渗出来,带着难闻的气息。
很脏。
他倾身过去,唇尖点了?点她的面颊,舔掉一点眼泪。
“你一哭就疼了?。
”
医士眼观鼻,鼻观心,裹好后赶紧提着药箱跑了?。
闺房内只剩下两个伤病员。
苏甄儿吸了?吸鼻子,侧身让出一半。
陆麟城上来之后,躺在她身边。
屋内安静下来,只剩下药膏的味道。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芙蓉馆的馆主?了?。
”
“嗯。
”
苏甄儿敛下眼睫,视线望向头顶帐子上的芙蓉绣花纹。
“初时只是因为想知道前线的事情,想知道父兄平安。
后来发现,战乱之时情报闭塞,百姓不知何往,流离失所,便着手扩大了?范围,让百姓也能知道战况,提前准备,或迁徙,或备食物和水,隐匿起来,活下来。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战乱平息之后,不知道怎么?,慢慢的就发展成了?现在的样子。
小报影响力?巨大,从前我?不知它的威力?,也不知如?何使用它,现在我?明
椿?日?
白了?,刀能杀人,笔也能救人。
官报不说的事芙蓉馆说,官报不提的事芙蓉馆提。
真相?不该被?掩埋,弱者的声音不该被?吞没。
”
“芙蓉馆虽势微,但我?们始终相?信,以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
”
说到?这里,苏甄儿停顿了?一会,“所以,芙蓉馆那些?被?你抓住的人……”她提着一颗心,小心询问。
“你说一声就好,我?让十三去放人。
”陆麟城没有犹豫。
“啊?”苏甄儿愣了?,她没想到?这么?简单,“那陛下那边你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