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太困了,编着编着就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抬了抬胳膊,将剩下的一点百索编完,然?后将其穿过陆麟城的胳膊,系在他的左臂上。
丑是丑了点,可这是她花费了一整夜编出来的,他若是嫌弃,那?她就,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苏甄儿仔细欣赏了一番这根百索,然?后打了一个?哈欠继续闭眼睡回笼觉。
女人闭上了眼。
陆麟城这才缓慢睁开双目。
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涯已经让陆麟城养成了极其警惕的性格,除了上次失态多饮了那?一坛子梨花酒外,他不会陷入深度睡眠,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只是现?在跟从前?到底不一样。
柔软的芙蓉香,贴在自己?身侧的温润肌肤,丝绸料子搭在他身上,不是恶心?的血腥气,也不是湿润的烂泥腐肉味道,更不是阴冷的死人堆。
而是温暖的,安心?的,就连他睡梦之中都无法梦到的,绝美的幻想一样的真?实。
从定亲到成亲到现?在,陆麟城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飘飘然?的熏醉感,让他每日睁眼,都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实。
像梦。
春日清冷的空气从窗户缝里溜进来,少女的香闺里每一件物品都浸着她的痕迹和味道。
梦与现?实缓慢融合,陆麟城颤了颤眼睫,听到自己?狂热的心?跳声。
苏甄儿翻了一个?身,她睡熟了,忘记了自己?身下的是软榻。
陆麟城眼疾手快的将人抱住,然?后起身,直接把人放到了床褥里。
刚刚安顿好,那?边便传来敲门声。
“王爷。
”
晨曦初显,天际昏暗,十三的声音带着一股阴湿寒意,“蹲守在牢房那?边的暗卫说,孔礼河利用?职务之便,用?一个?死囚将施品安换了出来,准备在今日晚间趁着端午日人多车杂的时候,将人送出去。
”
“嗯。
”陆麟城淡淡应一声,“晚间带上人,跟我在城外候着,把人截下来。
”
“是。
”
十三躬身褪去。
陆麟城替苏甄儿掖好被角,起身洗漱,去往院中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