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锦衣卫从国舅的牢房前路过,看他一眼,其中一人满脸不屑道:“什么皇亲国戚,还不是马上要死了。
”
“当然了,哥哥哪里有儿子重要。
”
原本还不屑一顾的国舅猛地站起来,他握着栏杆朝外大吼,“回来,你们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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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祈接到来自昭狱的国舅认罪书,看到上面被供认出来的名字,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袍,摆驾太后的咸福宫。
太后年过半百,保养依旧,看起来像四十。
她膝下有一个亲生儿子庸王,身为长子,在太后尚是先帝贵妃之时所出,比早逝的太子年长九岁。
先帝病亡,按照太后所想,继承皇位的人合该是她的儿,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周玄祈。
偏僻小地方出来的不入流的小藩王,太后原本没放在眼里,可她终归是小瞧了他。
先是孙磊,再是国舅,下一次说不定就是她了!
“给太后请安。
”
新帝规矩地拱手行礼,太后坐在榻上,转动着指尖佛珠。
绝食已有四日,只用些茶水,太后面色微白,闭口不言,只等新帝自己妥协。
孝道大于天,若是新帝因此逼死了太后,那他这皇位就不用坐了。
两难之下,新帝终于开口。
“太后今日可用食了?”
太后:……
周玄祈说了几句废话,问候了一下太后的衣食住行,然后又绕着咸福宫转了一圈,说太后以身作则,勤俭节约,实在乃大周之典范。
“只可惜,庸王……”周玄祈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听到庸王,太后终于睁开眼。
“庸王殿下啊,他……”周玄祈继续。
太后等着。
“他呀,唉……”周玄祈摇头。
太后憋不住了,“他怎么了?”
再心思深沉的人,被触及到软肋的时候,总会失去方寸。
“他也要进昭狱了。
”
太后手里的佛珠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