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就走了过来,眼看就要出巷口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那少年的目光从已进了城门,正一伍一行修整的黑山军面上一个个地看过去,“夜里不当入城,况且你们也不当点这么多火把。
”
……这怕不是个傻子。
当然,更夫这个活计又烦又累,本就是正常人十分厌烦的,哪怕寻个脑子略有点死板的傻子来做这活也没什么,因此李羝不打算同他废话。
他的食指点了一点,身旁一个亲信便上前一步。
不必再将命令说出口,看他那根手指从右至左,在夜晚微凉的空气里轻轻地划过一道,亲信便已经会意。
这个更夫留一条性命自然也可以,但不留更清净,一个瘦弱、平凡、甚至可能有点傻气的少年,有什么理由让他留一条性命呢?
……更何况那人面貌虽不起眼,言行举止总好像什么地方惹他不快似的。
因此看着亲信拔出环首刀,一步步走上前去,向着那个少年的胸口捅过去时,李羝心中竟然半分怜悯也没有。
“噗”
一声闷响过后,巷口处便传来了重物倒地声。
但李羝甚至连目光也吝于多施舍那少年一个,而是早就转过身去,皱眉打量城门外还有多少士兵尚未进城。
“……将军!”
李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而后才意识到身侧那几个亲卫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惊怵!待他猛地转过身时,那少年已经完全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他的面容,他的目光,他手里的长剑,都进入了被一丛丛火把照耀得纤毫毕现的范围里。
他是踩着那个亲信的尸体,一步步走过来的。
李羝的瞳孔一瞬间缩紧了,那可以说是他的亲信,但说是他的兄弟也不为过!于是他在愤怒之下甚至短暂地将悄悄进城的目的都抛之脑后,而是奋力地一挥手,于是第一队的三十人立刻拔出了武器,冲了上去!
那个少年有些困倦又有些呆滞的脸终于微微动了动,他甚至说出了第二句话。
“你们打就打,”他说,“别这么挥舞火把啊。
”
……这个人好像脑子真的有什么病似的。
黑灯瞎火的,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