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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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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此,阿兄是个十分孤独的人。

     她不知他出身何处,长于何地,只觉得他十分小心地将巷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放在心里,认认真真地往来交际。

     甚至在长安之乱,那些人已经罹难之后,他仍然将那些人放在心里,一时一刻也没有忘记。

     死人的分量是比活人重许多的,压在心里太久,总会让人承受不住。

     但她的那位阿兄一声也不吭,从不提起,更不落泪,于是她便会忍不住地担心,那满腔的悲怆与怨愤一起爆发出来时,会是何等可怕的光景。

     自从她跟着他一同离了长安,虽颠沛流离,但她一直老老实实,从未擅自离群,因而这的确是第一次干了这般大胆之事。

     但当她央求王家人借了马匹与她,跑了十几里路程来到韩家堡时,她是无比庆幸自己所作决断的。

     但陆悬鱼没理解,她甚至重复了一遍,“为我自己?”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他们的父兄有罪……” 董白又冷又亮的眸子盯着她,“那阿兄为何会救我呢?” 她一瞬间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是以家人所犯罪行论起诛连的话,这天底下恐怕也很少有人能比董白的罪孽更深重。

     但这是不同的,因为董卓并不会同自己的孙女讲起他那些倒行逆施之事,而那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一定清楚他的父兄都做过什么。

     “即使如此,”董白伸出了一只手,按在了她握着黑刃的手上,“阿兄也不能脏了自己的剑。

    ” 不为那些稚童,而为她自己。

     那些在脑海里翻滚沸腾的血浪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终于叹了一口气,留下一室哭哭啼啼,忙不迭地叩首的妇人和稚童,“我们走吧。

    ” 走向马厩时,她们路过了正厅门口,其实也没有特别出乎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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