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就杯子吧,她今天已经百炼成钢,一年的尴尬值都用完,不在乎这点破事儿了,天王老子也没办法让她再尴尬一回了!
“小钱?”魏续左右看看,“跟粮食有什么关系?”
“朝廷铸了小钱,粮食就会涨价,”她说,“你不知道吗?”
哈士奇睁大了眼睛,“那醇酒和妇人……”
……她假装没听见那个除了酒色外装不进别的东西的小脑瓜嚷嚷了什么。
张辽倒是很感兴趣,“为何太师铸了小钱,粮食便会涨价呢?”
“太师铸小钱,不会令三辅今岁的粮食变多,对吧?”
“嗯。
”
“但是市面上的钱却多了,对吧?”
除了魏续和吕布之外的其他狗子陆续露出了恍然大悟脸,魏续还在那里琢磨他的醇酒美人,吕布则是听到“太师”两个字之后,陷入了一种谜之沉默模式。
她停下了话头,安静而小心地看了吕布一眼。
陆悬鱼偶尔会想,自己在吕布这里的好感度刷到多少了?她算是可以栽培的亲信,还是无足轻重的路人?董卓在这位都亭侯心中又是什么样的人呢?她现在这样对大家说,太师所作所为将要令长安百姓民不聊生,吕布既不气愤于她诋毁太师之举,似乎也不觉得太师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所以她能劝他,去向董卓行谏言,劝董太师收了神通,别再往市场里疯狂投入小钱吗?
……又或者未来是不是有人劝吕布杀董卓,于是吕布就杀了?她能劝劝吗?
但吕布已经发呆完毕,重新回过神,将盏中酒喝了干净。
他那张端正而淡漠的脸上仍是无动于衷,但终于回应了她的话。
“你若想支些粮食,寻郎中支了便是,”这位都亭侯抬眼看了她一眼,甚至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
“任凭朝廷出什么律令,”吕布说,“都不会亏待了我们并州人的。
”
这个夏天热得让人受不了,但也并不算太长,没让长安百姓额外再受什么煎熬。
但当秋风起时,人们才惊觉,这一夏天竟然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