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如何难驯,如何嚣张,如何跟他打架,又是如何为非作歹,末了意有所指地说,此勤千万别学歪了。
由于贺成栋所讲述的‘反面教材’是赵林雁还未嫁来之时,贺此勤完全没有接触过,他来到贺家时杨如晤表面的脾性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他眼里,杨如晤是个顶好顶可靠的兄长。
那时杨如晤在国外,虽然并非朝夕相处,但每周都会给家中来电,贺此勤非常喜欢跟他聊天,听他沉稳的训话,以及宠溺地夸赞,所以对于贺成栋的种种描述,他是不信的。
后来杨如晤学成归来,拜入大佬门下,办成了第一个案子后当事人送来一面锦旗,贺此勤听闻后,杨如晤在他眼里的形象再次拔高,俨然从好哥哥升级为了正义的使者。
他一直为有这样的哥哥感到自豪,总觉得自己脸上也有了光,然而某一年的一次偶然事件,他开始质疑杨如晤在他心中的形象。
记得那是某年夏天的午后,他当时大三实习,跟着工作室前辈在外跑了大半天,结束后前辈心疼他,特放了他半天假,让他回家好好休息。
实习的工作室与杨如晤所在的律所不远,贺此勤闲来无事,买了几杯冷饮,要去探望,走到律所附近,远远地看见有一群人在围观什么,贺此勤走过去,隔着人群看到一位极其瘦小的男人跪在中央。
他身上挂着一块快与他身高大小的木板,塑料绳子紧紧地吊在男人黑红的脖颈上,那木板上用红色的喷漆描了两行大字,第一行:鼎才律所无良律师杨如晤,第二行:勾结权贵,残害百姓。
譬如游行示众类行为,大多言辞夸张,贺此勤仅担忧了一会儿,便稳好了心神,躲开人群去了楼上。
因他偶尔过来,在律所混了个脸熟,跟众人打完招呼,径直去往杨如晤办公室,推门一看,杨如晤临窗而站,双手插兜,姿态睥睨地盯着楼下的那个瘦小男人。
贺此勤走过去,试探地问他:“哥,你在干什么?”
问完,他见杨如晤轻轻地笑了笑,说:“在看一个笑话。
”
贺此勤忽然浑身不适,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冷血,放下冷饮匆匆离去。
之后几天,贺此勤每天都会‘路过’一趟,那个男人在楼下跪了六天,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那以后,贺此勤会故作不经意地观察杨如晤,有时杨如晤要外出应酬,他若得空也要跟着去,在那每一次笑语寒暄,每一次推杯换盏的时刻,他浅浅地触碰到了一个从未涉足的领域、以及非常奇特的思想里。
后来他渐渐明白,这个世界有一种无法用简单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