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长发话,终止了一切暗流涌动。
用餐期间,宣赢又犯臭毛病,一口饭恨不得嚼八十回,偶然触碰到杨如晤望来的眼神,脑海里蹦出一句话。
矫正你吃饭慢的好办法。
宣赢手指一紧,赶紧把荒唐的画面挥走,按照众人吃饭频率,追赶用餐进程。
饭后宣赢满腹疑团地上了楼,回到从杨如晤手里抢来的房间,罕见地生出几分心虚。
杨如晤以前就睡在这里,床是他的,衣柜是他的。
宣赢没出息地想反悔,要不跟杨如晤再换回来?
想想也就作罢,不能太神经病了。
重新坐到床边,宣赢心情仍然免不了沉了几下,这就在贺家住下了,也需每日与赵林雁相处了。
在宣文林墓前逼着自己许下的承诺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有一种鼓励作用,他不能回头,不能烂在一个地方,必须往前走,从沼泽里挣扎出去。
好在这一回赵林雁没有太过殷切,或许是受药物影响,她的行为与态度皆处于平淡状态。
宣赢吃过无数种类似药品,对此感同身受,再激动再悲愤的情绪在药效的克制下都要偃旗息鼓。
想完这头儿,宣赢又开始琢磨杨如晤今晚的态度,明明以前跟贺此勤兄友弟恭的,怎么这回就较上劲了。
难道杨如晤在为自己说话?
这个念头一出宣赢很快否定下来,从始至终杨如晤稳站中立,不偏不倚,但他与贺家共同生活多年,偶尔会习惯性地有失偏颇。
譬如以前他在背后给赵林雁出主意,譬如他揍贺此勤那回杨如晤下意识地来阻拦他。
何来为他说话,分明是想多了。
当宣赢下楼取水时撞见楼下场景,顿时更加确定了,杨如晤一如既往,不会对他有半分偏心。
楼下杨如晤亲奉两盏茶,端到两位长辈面前,冷静自持,彬彬有礼:“叔父叔母,今晚失礼了,二位见谅。
”
两位长辈镇定自若,又似司空见惯,受下他的茶,贺成栋指指他,笑道:“你啊,跟此勤置什么气。
”
赵林雁也好奇,关切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此勤做错什么事情了?”
一旁的贺此勤瞥过来:“妈!我小孩儿?哪有做错事。
”
杨如晤置之不理,赵林雁嗔怪地啧一声,支使贺此勤:“给你哥倒杯茶去。
”
亲如一家哪有什么隔夜仇,加上父母发话,贺此勤沉沉嗯一声,弯腰倒茶,递到杨如晤身边:“哥,喝茶。
”
杨如晤晾了他几秒,抬手接茶,颇有长辈风范地叮嘱:“婚礼在即,好好操持你自己的事,其他与你不相干的,别擅自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