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都认识,但要念出来总会弄错某个字的位置。
程愿只是心理医生,没有处方权,从医院开出的药全部由程愿保管,然后他会提前分好,一顿一给。
因为答应了他晚上会去玲珑阁,今晚的药程愿没给。
宣赢把小灰攥在手里看了一会儿,连同剩下的佐匹克隆一同揣进了兜里。
不知道杨如晤什么时候也回了房间,宣赢下楼后见他已经换上了黑色的睡衣,还是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半倚着沙发,姿态松散地拿着一本中国宝石杂志在看。
宣赢在他旁边位置坐下,一眼就看清他正在看的这页是贺此勤的专访。
宣赢并没多奇怪,毕竟这俩人才是某种意义上的兄弟,杨如晤翻过一页,直接递了过来:“要看?”
宣赢推回去,起身坐到另一边:“我不感兴趣。
”
杨如晤不再多问,继续看杂志。
客厅仍然很安静,间隔一两分钟后杨如晤会轻轻翻一页,纸张声仿佛是划破寂静的利器,莫名让整个空间不再那么憋闷。
宣赢靠在沙发上,望着前方的虚无的空气渐渐愣了神。
走神或者突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宣赢来说是一件常事,耳朵里明明可以听见周边的声响,却好似隔了厚重的阻隔,缥缈听不真切。
每当这时他觉得自己犹如一块遗落在大海里的一截腐木,随波逐流,没有半点倚靠。
这种感觉在得知程愿要离开后变得更加强烈,甚至有恐慌的意味,宣赢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口袋里的小灰,没有一个人或物真正地属于他。
悲凉渐渐将他包裹住,宣赢浑身陷入冰冷,他侧了下身,抱住自己的一条手臂,同时也把眼睛闭了起来。
“宣赢。
”杨如晤的声音冲破阻隔,灌入到宣赢的耳朵里,“你很困吗?”
宣赢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顺着声音扭头望过来,才发现不知何时杨如晤坐到了他身边。
“我要回家了。
”宣赢莫名其妙地说,“回家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