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废物’‘饭桶’‘这辈子也及不上’某人?
“你的爵位继承于他,你的财富继承于他,也正因如此,你没有哪怕一秒钟得到过他的尊重。
家族自始至终还在他手中,你没有哪怕一秒钟得到过真正的掌控权。
一个人难道从出生起,就想要当酒囊饭袋、当他口中的‘废物’?即便是在最意气风发、跃跃欲试的二十岁?
“可你的二十岁在他的掌控中度过,往后三十岁亦如此,然后便是四十岁和五十岁。
人生已经过去一半,而你在被他放弃时,才突然发现手中除了他给予的,其实一无所有。
“你豢养在公馆的Omega可以被轻易剥夺,你自以为忠于你的家族驻军受他调度,你最忠实的仆人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毫不犹豫将你置于死地
“这五十年来,你都做过些什么,哈里森?除了短暂拥有过的财富和美色,你又留下过什么?”
二皇子明明始终坐在长桌对面,从未起过身,可哈里森大公却觉得,像有一记又狠又重的耳光,凌空抽在他的脸上。
“五十年已经过去了,人类寿命所限,你知道可能不会再有下一个五十年。
也许就此认命也很好,你自知永远没有鲁铂特那样的勇气,你也不再年轻了,只想在王都的富贵中安稳度过余生。
”
二皇子站起身,缓慢踱步绕过长桌。
他唇畔的笑意仍然亲和,一双绿莹莹的狐狸眼,却始终牢牢盯紧猎物的脸。
“但是他连安度下一个五十年的机会都不曾给过你。
只要你能死在王都,他就能向王都发起总攻,你对家族唯一的价值,原来只有提供这个微不足道的‘借口’。
“其实险些被溺死在脸盆里时,你早已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你依然在对所有人矢口否认,哪怕如今,不再会有一个人听取你的意见。
”
二皇子轻轻按住他的肩,并意料之中地看见,对方僵硬的身躯,猛地抖了一抖。
“没关系,哈里森。
也许你的前五十年,已经在那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