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已经二次分化的人而言,割除性腺并不像割个阑尾那样简单。
每年都有无数贵族Omega死在私人诊所里,更别提像伊娃这样,是在脏污的牢房里、用陈旧的剃刀生生把腺体挖出来的。
被尼禄随手丢进医学院的头几天,她还有力气反抗和怒骂;
但没过两天,她就被来势汹汹的并发症击垮,连夜被推进紧急医疗舱。
之后的几个月里,她反复在高热中昏迷,又从濒死中被生生拉回来。
原生Omega的身体本就娇弱。
加上免疫力大幅度降低,一次感冒都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她没什么力气再去思考两个家族间的恩怨。
只是某天夜里,又一次被御前医官抢救回来时,她浑浑噩噩地看着无影灯的光晕,莫名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她此时依旧身处那个偏远荒芜、群狼环伺的德塔要塞,又会发生什么呢?
在皇帝御前优越的医疗环境中,伊娃的身体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她被告知,她可以在寝宫范围内自由活动,但不允许跟狼骑以外的宫廷人员交谈。
早些时候,她还真信过从墙角听来的廷官传言,尤其关于小皇帝如何荒淫无度的那部分有时甚至并非她故意偷听。
而是这座本该奉卡厄西斯为主的太阳金宫,不知为何,连一个小小的下层贵族侍官都能评说他的不是。
什么皇帝杀了北境一大堆贵族,还在镜泉宫养着一群Omega,连加冕前发烧重病也不忘跟米弥尔宣淫;什么看上了伊娃,就千里迢迢把人从北境抢回来,调养好身体就为了临幸亵玩等等。
吓得她在用餐时还偷藏了一把餐刀,再塞进自己的枕头底下。
3个月后,她发现那把餐刀削苹果真的很方便。
住在寝宫的日子里,她还认识了人生中第一个Omega伙伴。
因为出生起就被检测出将分化成Omega,为了在恶劣的大环境下保护她,她小时候被保护在领地城堡里,尽可能不抛头露面引人注意。
她的性别,在家族内部也是绝对机密。
连作为长子的海德里希,都被告知自己最小的妹妹是个Beta。
米弥尔对她挖掉腺体的壮举,又震惊又佩服。
但被问起如果能选择,他会不会还想当一个Omega时。
米弥尔却支支吾吾起来。
“我……我不知道。
”
黑发少年耷拉着脑袋,“如果我是Alpha或者Beta,是不是就更没有可能侍奉陛下了啊?”
伊娃敏锐地抓到了一个信息:“他……他竟然没有临幸你吗?”
米弥尔瞅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