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什么东西比得上十六岁那年她送给自己的那份大礼,所以不必白费力气。
穿着浅蓝色校服的小姑娘站在化工商店,脸因为日晒有些发红,是张稚嫩的脸庞,甜甜地同老板打招呼:“您好,我们化学老师让我来买实验用的工业酒精,对,一瓶就足够了。
”
她查过资料,一瓶足够致死。
瓶子里的透明液体看起来和平常的白酒没什么区别,思嘉随便找了个饮料瓶,把工业酒精全部倒进去。
那时她们家的家庭条件已经很不好了,爸爸喝不起昂贵的酒,每次都自己拿着个瓶子去老街边的一处商户买简陋的自制酒喝。
思嘉把工业酒精和爸爸自己打的酒放在一起,虔诚且耐心地等待着那一刻到来。
2
夏日午后,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只有男孩子不怕热似得在球场上奔波,女生们三三两两躲在树荫下闲聊,蝉覆在苍老斑驳的树干上嘶鸣,思嘉大胆地把它抓在手上,深褐色的生物从她手心爬到手背,细细痒痒的触感,居然还在叫个不停。
思嘉甩了甩手,夏蝉落到地上,被她一脚碾碎,节肢动物的肢体和内脏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落成一副墨迹图,如果这是罗夏墨迹测验,思嘉肯定会说这张图谱画的是蝴蝶。
有要好的同学看她热得刘海都贴在额头上了,问她怎么不换上短袖的夏季校服,思嘉说她觉得夏季校服没有秋季校服好看。
青春期女生为了好看什么离谱的事都敢做,对方深以为然,甚至表示明天她也要穿秋季校服。
其实是爸爸的皮带扣砸在手臂上,刮下好大一块皮,她过这样不能穿夏装的生活已经很久了,只要爸爸还在喝酒,那么就不会有结束的一天。
很久之后,思嘉自己也才意识到,自己那么爱穿裙子,也许是为了报复那些只能穿长衣长裤的岁月。
思嘉又抿了一口咖啡,方糖放太多,自己都感觉有些过甜。
不过她看俞荷生脸色极差,握着咖啡杯的手还在颤抖,大概猜出叔叔此刻食不知味,应该不会发现自己的失误。
比起俞荷生发现真相,她还是比较担心叔叔发现自己泡咖啡技巧真的很烂。
她帮他挂掉了电话,俞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