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沿，于膝上摊开相册，思嘉靠他肩膀上同看，他一侧头就能闻到她头发的香味，思嘉最近换了水蜜桃味的洗发水。
第一页是思嘉还是婴儿的时候，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牙还没长齐，笑得灿烂过头，眼睛弯成窄窄的缝，标志性的大眼睛都看不见了。
“原来思嘉的眼睛是遗传了父亲。
”俞荷生看着相片中年轻的英俊男子感叹道。
思嘉没接这个话茬，自己往后翻了一页，应该是他们一家人去海边玩耍时拍的，思嘉看起来至少四、五岁了，穿了件蓬蓬裙，依旧是被父亲抱在怀里，不知怎么哭闹着，大人们慌张地哄着她。
俞荷生笑了起来：“好有意思的照片。
”
小姑娘看着这张照片有些出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哭脸：“那时候看画本，故事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是说小美人鱼来到陆地之后不能够碰触海水，否则就会变回人鱼的样子。
我当时一直以为自己是人鱼，妈妈说要去海边旅行，我以为那时候我就要与父母分别了，还偷偷练习怎么和他们道别。
”
小孩子都是依赖父母的，他亲了亲她发顶：“所以是因为踩到海水后舍不得父母才哭的吗？”
思嘉竟然否认：“踩到海水后什么也没发生，所以我生气了，气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带我到海边，打碎了我的童话。
”
俞荷生没能理解其中的逻辑，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将相册又翻了一页，借此翻过关于童话毁灭的那一部分。
第三张照片是思嘉的单人照，约莫十一二岁，这时小姑娘的五官已经有些长开了，和现在的她没多大区别，连笑容都一样恰到好处。
他忽然注意到思嘉身后模糊的路人都是夏季装扮，只有思嘉穿着长衣长裤，他有些意外，还以为是思嘉从小到大都只穿裙子的类型。
“不热吗？”他问。
“我那会儿青春期，爱学男孩子耍酷，无论如何都不肯穿裙子，以为自己很厉害。
”
俞荷生倒是很理解这个：“好像女孩子都有这样的一个时期，我妹妹十一二岁时特别不能接受浅色的衣服，只爱黑色，长大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