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荷生说一段喝一段,讲到后面,全然陷到过去难以自拔了。
思嘉给他开了第二瓶酒,又是轻轻的叫他叔叔,眼眶已经红了。
思嘉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俞荷生在半醉半醒间暗自感叹着,可是恍惚间他又看见思嘉笑了,依旧是两个浅浅的梨涡,露出了尖虎牙。
思嘉那天一共开了四瓶白的,粉色的杯子装着透明酒液,好奇怪,像在用天真掩饰成熟,杯上的小兔子把酗酒都柔化了。
思嘉替他倒酒,又照顾醉酒的他,俞荷生庆幸自己酒品好,没给思嘉添麻烦。
他那时还没能意识到,这辈子残酷之处,或许不是因为遭遇绝望,而是总能看到希望。
群/12249?整理.221-4-1: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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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荷生晚上八点多接到思嘉的电话,思嘉说下雨了,自己却没有带伞。
思嘉是个怪姑娘,脑袋里总有新奇的比喻,她说雨像老天流下的口水。
老天为什么要流口水呢?她自问自答,是不是因为我太好看了呀。
俞荷生在电话那头笑了,思嘉也跟着他笑,依旧不提让俞荷生来接她:“叔叔,你笑了呀。
”
“要我来送伞吗?”俞荷生问。
思嘉说了公司的地址,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俞荷生出门前特地换了一件最体面的衣服,用水把头发往后梳,久违地打扮了一次,怕给思嘉丢了面子。
又担心让小姑娘等急了,是乘出租车过去的。
车上暖气开的足,俞荷生有些晕车,胃里翻腾着,远远看见思嘉站在公司门口,戴了顶贝雷帽,鼻梁上架着副大大的金丝圆框眼镜,她的头发新近重新烫过,海藻一样弯曲的垂在肩上,过分乖巧了,像个还在念书的学生。
他下车,雨已经停了。
俞荷生有些懊恼,怨自己为什么不来得早一些,现在拿着伞来,莫名觉得自己好没用。
思嘉看见他,朝他挥了挥手。
俞荷生走了过去,思嘉对他的大背头很惊奇,伸手想要摸一摸,奈何俞荷生太高,她今天又穿着平底鞋,思嘉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