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像是古人说的金石之音。
“鱼捞上来,去皮去鳞,我负责削鱼片,刀刃这么平着抹下去,那一片,薄如蝉翼,往石头上一摊,盐粒撒下去,飞快再撒一层孜然辣椒粒,或者是当地的香料粒,瞬间揭起。
”
他轻轻闭上眼睛,像是在闻醉人的香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光的关系,鱼肉是金黄色,肉质丝丝分明,打着蜷儿,上头的香料,一粒粒,都像勾人的馋虫,伸出舌头,把鱼片卷下去,卷到舌根,细细品味,好吃的像是要炸掉。
”
“然后是一大杯德啤,咕噜灌下去,爽的你必须起来唱歌,或者跳舞。
”
木代出神地看罗韧,他的脸被火光映的发红,轮廓半明半暗,像线条分明的雕塑,却比雕塑更多柔情。
“那时候,有个好朋友,日本人,叫青木,会弹尤克里里,就是夏威夷小吉他,他会唱家乡的歌给我们听,那首歌我不会唱,但歌词他翻译过给我听。
”
罗韧的声音低下来:“讲的是一个年轻的渔夫,第二天就要出海打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他心爱的美丽姑娘,夜晚偷偷和他相会,又赶在天亮之前回去。
”
“那首歌说的是,今晚枕的是丝绸枕头,明天出海就要枕着波浪了,我问枕头我睡了还是没睡,枕头说话了,说我已经睡着了。
枕头啊枕头,什么也不要说啊,那个可爱的人和我的关系,对谁都不要说啊……”
罗韧捡起树枝,给篝火加柴。
“那时候,青木歌里这个美丽的姑娘,是我们共同的梦中情人。
”
木代惊讶:“啊?”
这惊讶,似乎在罗韧意料之中,他说:“我知道,你们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女孩背着家人私会情人的故事,道德家会上升到更高的角度,可是我们,不这么觉得。
”
是的,他们不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