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啊,你是霍子红收养的,因为年岁差的不是那么大,所以你叫她姨,连女儿都不是。
”
木代耳边嗡嗡的,她隐约知道张叔要说什么了。
“哪怕是亲生的,看着不顺眼,忤了意,还会被赶出去呢,更何况是这样的。
”张叔叹着气,“你看看这房子,一砖、一瓦,可都是老板娘的。
换句话说,那就是别人的。
虽然她放了话,暂时都归你,但哪天翻了脸呢,你有什么?”
木代嗯了一声,抬头看着屋子的檐瓦不说话:哪天霍子红真不要她了,她都没资格尽身出户,她背了那么多的债,这么多年,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债。
她不是没有这样的意识,但或许霍子红对她太好了,她总会忘记这件事。
“你长大了,可以工作了,我私底下就盼着你像像样样做件事,有自己的收入,手里有钱,腰杆子才能挺的直啊。
别的不说,就说一万三吧,吊儿郎当的样,我也看他不顺眼,但他至少是在打工挣钱啊。
”
嗯,不止是一万三,哪怕曹严华呢,每天也抢着帮酒吧忙这忙那,支一份微薄工资,唯独她,兴致来了就端端盘子点个单,心里不痛快了就甩手一走。
搬来丽江之后,悠悠然然的平静日子,侵蚀地她都忘记了早些年夜不能寐的不安。
眼泪似乎又要出来了,但她笑了一下,又忍回去了。
张叔也盯着木代看。
再单纯善良的人,都有小小的心机,木代没有吗,她也有。
张叔记得,霍子红最早想收养个孩子的时候,并没有立刻就属意木代,但木代很乖,一个人安安静静站在边上含着手指头,霍子红偶尔看她一眼,她就笑。
霍子红后来说:“笑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
终于接到身边,她表现的谨小慎微,让她干嘛就干嘛,抱着比自己还高的扫帚扫地,张叔搬个箱子,她硬要来帮忙一起搬,抬的时候,憋的脸都红了,上桌吃饭尤为明显,霍子红说了哪个菜好吃,她马上就不夹了,也从不主动夹肉。
有一次,张叔把她叫到厨房,盛了碗留好的排骨给她,她不安地看看碗又看看张叔,最后咧嘴一笑,高高兴兴地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