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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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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知道,那也是暴力的一种,家庭冷暴力。

     有一次父母卧室的房门没有关严,她听到两人谈话,言语中对她失望透顶,用词也激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德行败坏”、“没脸见人”、“这辈子也是命苦,一个女儿找不回,另一个叫父母抬不起头”、“早知道当初把那个留下,这个送走”。

     这段早年往事她是知道的,那时受大时代所苦,一对双胞胎女儿养不起,送了一个给了乡下的好心人,后来拨乱反正,知识分子地位大大提高,再想找回,那户人家早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她暗中留心,想着,如果能把那个双胞姐妹找回,跟父母的关系多少会修复些吧? 日子平淡的一天天过去,但也夹杂了一些微妙的不平淡。

     一是,张光华当年非但没能提干,还被调到河南灵宝市“交流学习”半年。

     二是,母亲托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大几岁的男朋友,在派出所做文档管理工作,叫李坦。

     李坦对她一见钟情,和一切刚坠入爱河但初次恋爱的男青年一样,借给她书看,约着她逛公园,有时会画一两幅钢笔的风景画,吞吞吐吐地请她点评。

     她不喜欢李坦,有张光华在前,愈发衬得李坦一无是处,但是为了让父母满意,她礼貌的应承,李坦也就自然而然的对她好,出差去外地一定帮她带礼物,丝绸的围巾、中跟的皮鞋、机打的毛衣,也帮父母带礼物,水产、腊肉、无根厚肉大木耳。

     那时候她不觉得这是心意,只觉得他整个人庸俗的都是烟火气。

     或许还因为,那时候,她还暗中跟张光华有书信往来。

     张光华一手漂亮的钢笔字,洋洋洒洒,给她讲函谷关的来历,“关在谷中,深险如函”,他经常携友小游,追忆那战马嘶鸣的古战场,信里封一颗红豆,搅得她心慌意乱。

     此物最相思。

     她翻着日历数日子,盼着张光华回来,眼看着到了日子,母亲发话说:“看你跟李坦处的也挺稳定的,哪天吃个饭,定一下日子吧,至少,把婚先订了。

    ” 母亲也知道张光华回来了,防她贼心不死,先切她后路。

     吃饭那天,李坦穿擦的锃亮的皮鞋,头发抹定型发胶,一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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