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并不是专属于程亦哲,所以没有上锁。
宋韵装作若无其事走进这间小套房,四周打量了一圈,里面大多是一些旧物,青花瓷器中插着一些书画,书案后面是电子书柜。
一碰,提示输入书柜密码。
这让宋韵再次确认,按照程亦哲的习惯,重要的资料他都会锁在书柜里保存。
紫檀书案上有一幅未完成的画作,画中的女子穿着孔雀舞的羽毛裙,身姿婀娜,相貌只几笔带过,看不出来是谁,但宋韵记得她有几场呼声很高的孔雀舞,她当时穿得舞裙跟画中的羽毛裙相差无几,也是这样的白黑色。
她缩回手,画中的女子像她。
程亦铮的毛笔字好,精通行书、楷书、草书,是童子功,而程亦哲的画有一种纯粹柔韧的笔锋,勾勾转转处足见道行。
宋韵失神,没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她落入程亦哲的视野。
肩颈的肤色极白,一字领的长裙,线条纤长优越,她的身材比例很好,又鲜活灵动,台上的首席舞者本该非她莫属。
宋韵身上跟年轻女孩不同的一点,从不奇装异服,长裙过膝,富家的礼仪从小就刻进骨子里。
“几时来老宅的?”
宋韵闻声,肩膀微颤。
程亦哲今天大约是有空,他没穿正装,而是一身休闲服,布料的材质薄,清爽简约,他没扎皮带,只系了腰扣,外套敞怀,衬衫也换了浅色条纹的,清俊舒雅,仿佛一棵翠柏峻竹。
宋韵把手背后,“也是才来,爷爷午睡没醒,我没意思,随便逛逛。
”
他半开玩笑,“随便逛逛,就逛到我书房里?”
宋韵耳尖泛红,“我忘了,这里有你的东西。
画也是你画的吗?”
“是我画的。
”
程亦哲挪开镇纸,铺得平整,画中女人越发清晰明朗。
“五官还没画完。
”他望向宋韵,“神韵能看出画得是谁吗。
”
宋韵舔嘴角,不好擅自冒领,“我记得奶奶说过,大伯母是她的学生,最擅长孔雀舞。
”
“我画我母亲?”程亦哲轻笑,“我母亲死了几十年,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过两天是她的忌日,我可以画一幅画焚在她坟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