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了缩脖颈。
手离开她耳朵时,宋韵被扯得头皮一痛。
“别动,纽扣被你头发缠住了。
”
“我的头发很顺,还不是你,帮我摆正耳环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
他闷笑,抬着胳膊,帮她整理缠住纽扣的发丝,不忍心扯断一根。
两个人挨得近,呼吸交缠在一起,从后面看好像在纠缠接吻,他呼吸太热,像一缕熏蒸过的气浪,喷在她鼻尖,沁出汗珠。
宋韵比他先冒汗,“不行就剪断吧。
”
程亦铮整理得很仔细,爱惜她的羽毛,“不可以。
”
恰是此时,程亦哲经过包间,掠过程亦铮背影,脚下顿了顿,又面色晦暗的大步朝前而去。
宋韵发丝全部解开,她松了口气,抬眸的瞬间,包间门口一晃而过的高大影子,像大哥,但她没看真切。
大哥怎么会来这里,他一贯很少出入娱乐场所。
为了查清楚父亲的下落,宋韵其实一直没放弃对程亦哲的怀疑,程亦铮的强势手段在明,他喜欢鳄鱼是喜欢正面赤裸的厮杀,直视血腥的权势斗争。
程亦哲的手段在暗,像滑腻的八爪鱼遭遇对手时先用墨汁迷惑视线,再攻其不意。
“想什么呢?”程亦铮问她。
“我去趟洗手间。
”宋韵说。
宋韵经过程亦哲包间时,女侍者正从里面出来,宋韵跟着她走出几步才叫住她。
宋韵把手上的镯子褪下来戴到女侍者腕子上,女侍者推拒,宋韵说:“戴着吧,我就问你几句话,你知道的就告诉我,不知道可以不说。
”
女侍者见她亲切,四周望了望没人,才收下镯子问:“你想问什么。
”
“你是梨园的老员工吗?”
“做了三年了,在服务部。
”
老员工知道的细节多,宋韵算碰对了人,“这家梨园的经营者是谁?”
“我们老板姓翁,苏州籍,在青州还有一家黄海饭店。
”
“她长什么样子?”
“棕色的大波浪,身材高挑,年纪三十多,看起来像二十多岁的,很有女人的韵味,她刚陪程大公子进的包间,青州程家听说过吗,青州省的首富,我们翁总是他身边的红人。
”
宋韵不愿暴露身份,故作讶异状,“她陪程大公子来梨园见什么人啊?”
“黑市的老板。
”女侍者见怪不怪,“要发展生意,三教九流各路神佛都得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