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给她开门,门口放着的一双黑色皮鞋是程亦哲的,阿文指了指楼上,“大少爷在卧室里。
”
宋韵上楼梯,门虚掩着倾泻暖光的灯柱,她小心翼翼推开门,室内弥漫着血腥气。
暖光深处,男人靠在床头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窗户开着一道小缝在疏散室内的药味儿,宋韵关窗时,男人蓦地睁开眼睛,眼底充斥着血红和戾气。
“大哥,做噩梦了?”宋韵走过去,替他擦额头的汗。
男人警觉消散,眸光转向她,一如既往的温和,“小韵来了。
”
宋韵打量着程亦哲,他嘴角有擦伤,脸色苍白,裸露在外的地方没看见明显伤口,宋韵进屋时明显闻到很大的血腥气。
宋韵心里一急,“大哥你伤到哪里了?”
程亦哲掀开被子一角,他衬衣敞开,内里真空,由于坐着的姿势,腹肌壁垒深,线条分明,左腹肚脐旁有一块厚重的纱布,封盖住伤口。
宋韵皱眉,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哥的伤是为她而受,如果不是揭露陆日发,惹怒亡命徒,他不会受这样的刀伤。
程亦哲在大众眼里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矜贵优雅,血啊汗啊,这些本该跟他绝缘。
阿文敲了下门,站在门口说:“大少爷,止血消炎的药散一个小时要上一次,我这会儿给您上?”
“我来吧。
”宋韵不做点什么,很难过意得去。
阿文把药调好,就退了出去,宋韵拆开纱布,刀伤新鲜,红肉外翻,有五六厘米长,一厘米深,惨兮兮的。
宋韵把药撒上去时,程亦哲轻嘶了一声,下颚绷紧。
宋韵不知所措,“我弄疼你了?”
程亦哲额头冒汗,眼里却是温柔的,“没有,你的动作已经很轻。
”
程亦哲伸出手,掌纹还有干涸的血迹,宋韵没嫌,把脸凑过去贴近他掌心。
他掌心潮热,从她的眉骨抚到她的鼻梁,“小韵,叫你来,只是想看你一眼,给我换完药,你就走吧。
”
他眼盲,这个‘看’字令人心生疼惜。
宋韵颤声,“陆日发报复你,是因为我,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忍心一走了之?”
“血止不住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
”程亦哲声音沙哑,眼眸暗淡无光。
宋韵伸手捂住他的嘴,心弦崩塌,“别说死,大哥不会死。
”
别墅太静,周围深山环绕,她突然凑近,暧昧感徒增,宋韵意识到不妥,抽走手。
程亦哲突然扣住她手腕,抑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