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在她的发顶轻抚了两下,温柔的说:“谢谢你,小韵。
”
宋韵还记得大哥从小喜欢打网球,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流畅,这两年他清瘦了许多。
程亦哲入座,几房都寒暄了几句,程亦哲抬了下手,“阿文,把我带回来的礼物给大家发下去。
”
生活助理应道:“是,大少爷。
”
程世勋说:“阿哲,你回来的正好,你爷爷正在分家产。
”
程亦哲雾蒙蒙的眼睛转向说话的人,淡笑,“哦?是吗。
”
有人叹气,“你爷爷要分给宋韵一份。
”
“爷爷的财产,如何分割,当然是爷爷说了算。
”程亦哲侧向程亦铮,“阿铮有意见吗?”
“我没意见。
”程亦铮手捏着高脚杯,眼底的暗芒一闪而逝,“大哥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程亦哲听见程亦铮的声音侧耳,抿唇道:“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
”
……
晚宴后。
程亦铮从宅子出来时,外面下起小雪,冷春取来伞,砰地一声打开。
程亦铮迈长腿走在前面,深灰色的大衣衬得他愈发清冷,他单手扯了扯领带,一掀眸,程亦哲正在廊下对着一株盛开的腊梅。
程亦铮顿了两秒,走过去。
阿文站在程亦哲身边,恭敬道:“三少爷。
”
程亦铮淡淡嗯了一声,站在程亦哲身边,扫过他雾蒙蒙的眼睛,“大哥的视力恢复得如何?”
程亦哲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笑道:“有暗香浮动,我猜这株梅花开得正好,阿铮帮我看看是不是?”
落雪的初春夜晚,腊梅迎风绽放,傲视冰霜。
程亦铮半勾唇,“梅花香自苦寒来,可春天已到,腊梅开得再好,不久后也要落入尘土,逃不过化作春泥的命运。
”
程亦哲淡笑,“我说的是梅花。
”
“我说的也是梅花。
”
程亦哲平静的说:“我是为爷爷回来的。
”
程亦铮眉目清冷,“我并没有问大哥回来的目的,大哥提爷爷,反而欲盖弥彰。
”
“爷爷年纪大,有些事情难免想不周全,今天公然公布遗嘱的事,爷爷本心是想给宋韵撑腰,实则使她惹祸上身,三房四房那边不可能没动静。
”
一朵梅花瓣落在程亦铮肩头,他有些烦躁的挥手拂走,“大哥人在国外,老宅的一举一动竟然逃不过大哥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