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强硬，不怕死在这里吗？！”
弯刀出鞘，银辉闪耀，寒风掠过，阴凉直逼唐笙喉头。
这样要紧的关头，帐外忽然传来通报，信兵语速奇快，听清奏报的官员面色垮了下来。
数道近似于质问的声音响起，唐笙凝滞的鼻息反倒平复下来。
译官说：“你们齐人为何连和谈的诚意都拿不出来，竟还在城外袭扰？”
此言一出，唐笙便知道是方家姐妹的手笔了。
库莫人这样惊诧愤懑，想必是她们打赢了。
唐笙微仰首，敛眸望着紧逼刀锋：“你们想要凉州作为贯通南北商贸的要地，为后世寻得生机。
”唐笙揣摩着库莫人的心思，缓缓道，“既然攻不下来，那便好生说话，说着说着就动刀做什么。
杀了我你们便能如愿吗？”
阶上的秦之?渴?起两指，于半空轻缓滑动。
大臣会意，一脸愤恨地收起弯刀。
鼻息平复了，唐笙见好就收，凝望着她，抛出诱饵。
“凉州也不是不能相让――”
刹那间，库莫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但要约法三章――”
“但说无妨。
”秦之?康馈?
“第一条，东西库莫交接凉州后不得听从丹帐号令，继续向前。
”
“第二条，要以凉州为界，一旦齐军反攻，东西库莫要么调转刀锋夺取丹帐主城，要么按兵不发，不得开城迎人。
”
秦之?磕?挲可汗宝座上的镂空雕纹，低低道：“那第三条呢。
”
唐笙唇瓣翕动，正欲发声，秦之?亢鲇执蚨狭怂?。
“要立法度，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
”她道，“敢问唐少傅，今日议完便要回营么。
”
“回营。
”唐笙答。
“天要暗了，雪夜难行，叫你连夜回去，失了我们库莫的待客之道――”
“不若唐少傅就此留下，再同我商议商议这些个法则。
”
唐笙作揖：“未曾备下馈与番邦的礼品已属冒失，唐笙怎敢叨扰。
”
“有何不可呢。
”秦之?康溃?“诚意到了，事要办成，便是水到渠成了。
唐少傅以为如何？”
*
“起开，起开，起开！”方十八推开挡路的兵丁，蹬上长梯。
她每隔小半个时辰就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