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
那把随她征战四方的长剑锋利如初。
秦?Q观将它佩于身侧,抱盔出殿。
门边的衣冠镜照出了她了身影。
镜子里的人除了面颊瘦削了些,似乎和从前没有差异。
殿门敞开,她又望见了漫天的风雪。
天已有了要亮的迹象,冷蓝与纯白交织成广阔的卷轴,高大巍峨的殿宇与红墙都成了陪衬。
秦?Q观按剑,迈过地?螅?立于阶上。
雪地里,朝臣跪满了中庭,不肯退让。
队伍里不乏秦?Q观熟悉的身影。
伏地叩拜者各怀心思,但目标只有一个――秦?Q观不能亲征。
女帝是大齐唯一能扛住危局的掌舵人,她本就体弱,若有了闪失,国将亡矣。
吏部尚书高声道:“陛下,嗣君尚幼,国本不稳,眼下并无亲征之时机!”
兵部侍郎将乌纱帽叩得迈进了雪堆:“陛下,大军分居蕃西与辽东,您能调度的营兵少之又少,风险实在太大!”
秦?Q观下阶,甲胄与兵刃碰撞,铿锵作响。
群臣齐呼:“请陛下收回成命,从长计议――”
“陛下。
”内阁次辅花白的胡须随风飘扬,他颤颤巍巍道,“只有臣者救君勤王的道理,从无为君者亲率兵自救臣的道理!”
“普天之下,皆为朕之臣民。
”秦?Q观字字有力,“为君者不能救臣民于水火之中,反倒依靠臣民偏安一隅,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
“陛下――”阁臣膝行上前,想要抓住她的袍角。
秦?Q观睥睨着他们:
“朕的御命就是这天下最大的道理。
”
第177章
诏令发出的当夜,秦?Q观检阅禁军,将当初从黑水营抽调出的精兵强将点出,组成了三千人马的骑兵前锋。
这场亲征没有作秀的典礼,没有彰显帝王威严的宣扬,也没有昭告万民夹道相送,一切都是战备姿态,具装骑兵下一刻便能上阵杀敌。
雪天阴沉,辰正时天际仍蒙着青灰的薄幕。
官府戒严令未解,百姓们只能从窗缝中窥探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