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因停饷临阵脱逃,投奔丹帐者,一经发现,杀无赦。
”
唐笙丢下军令,率亲兵下城。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大战在即,城墙需要加固,她领下的西城防务人员调度需要她布置,军械置办与火器修缮需要她巡查。
虽是寒冬,各处水源也需防御,以免这仗要打到开春丹帐人摸着河道进城。
瓮城尚未筑完,鹿角数目未齐,竹签还未削尖……
唐笙已奔走两个昼夜了。
她很累,思绪变得迟钝,但她不敢歇下,甚至不敢阖眼。
她的身后就是凉州百姓,她的身后就是蕃西的心脏。
丹帐与瓦格一东一西,两相应和,凉州城破,京师便是弯刀所指,马蹄踏下的便是禁宫的土地了。
“参赞,雉堞已堆好,依照您的将令,铳手也已撤下。
”
唐笙牵住缰绳:“各处城墙是否排查,方总兵的话是否传达到位。
”
“回参赞话,都已办妥。
”
唐笙立了片刻,毅志压住晕眩,才踩蹬上马:“加强戒备,全军待命。
”
“遵命!”
她还要到城南去巡查,不能都在这耽搁了。
河曲马奔出,护卫随行。
从前繁荣的榷场已变成了流民搭建屋棚的居所,马队经过,两侧的百姓探长了脖子,举着破碗向她乞讨。
“大人,行行好……”
“大人,救救我的孩子罢……”
“大人――”
……
蓦的,唐笙在嘈杂的人声中听到了凄厉的吼声。
她回眸,赤色的信旗刺破了冷蓝色的天空,正于孤零零的哨塔上飘扬。
钟声与角声交杂,共同发出警戒。
“丹帐强攻――”
“丹帐攻城了――”
“放箭――”
流离失所的百姓各自抄起为数不多的家产,??过冰冷泥水向西南方向奔去。
河曲马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