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
“走。
”
“又上哪儿去?”
“回去写信。
”
话音未落,唐笙便已稳坐高马之上。
方十八望着摊贩锅中翻滚的饺面,叹了口气,飞快上马跟上。
十九近来办事是越来越雷厉风行了,想到什么便立即执行,有回方十八已经裹着棉被躺下了,硬是被她拽了起来半夜去巡查府库,杀了当地知府一个措手不及。
这种日子让十八不由得想起几年前随陛下平定战乱时得生活――十九跟陛下过得如胶似漆,行事风格也愈发相似了,除了不像陛下那样爱冷着脸外,几乎是处处相像。
“十九,你最近这不爱吃饭也是跟人学的么?”十八策马上前,只手握缰只手压刀,仗着骑术超过压低身姿维持稳定的唐竹竿。
“我那是不爱吃么,我是急着办差。
”唐笙呵出的热气被寒风吹散,“回去我再多啃两馒头……”
说着,唐笙忽然意识到什么,回望了十八一眼:“你说我跟谁学的?”
十八用压刀的那只手蹭蹭鼻子,没敢说话。
她嘿嘿一笑,扯开了话题:“要吃包子,带肉馅那种,我给你买,我请你吃!”
到了官驿,唐笙写信时,方十八果然端着满满一碟包子来了,嘴上还叼了一个。
在这地方,白日里能直接推门进来,大大咧咧地走到钦差兼军务参赞面前地只有十八了。
唐笙凭着习惯和步调判断出了来者,头也没抬地摸了个包子咬了口。
十八啃完包子凑了上来,歪身瞧着她信上的字迹,大吃一惊。
“你要写信给和静公主,先同东库莫谈判吗?”
“以她为牵头人。
”唐笙抬眸,“我还要劳烦你帮我办件事――”
“帮我多找些六七十岁,住与边关的老人,再帮我找来幽云观附近几个州县的地方志。
”
“你是准备弄清楚丹帐各族的血仇?”
这句话点醒了唐笙,她抵了抵额,眼前一亮:“商人、行脚客,还有俘虏兵,多找些来,要是没有活着的俘虏兵,就现抓几个舌头来。
”
她不止要弄清楚丹帐各部的血海深仇,她还要弄清楚丹帐王室内部的纷争――像这种先王子嗣众多,登位的只有一个的情形,丹帐在完成权力交接时必然是起过纷争的。
唐笙不信余下五部甘愿屈居人下,从未起过对汗位的觊觎之心。
“你等着。
我这就去办。
”十八揣上俩包子,嘴上也衔了一个,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