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别批了!”方清露夺过她的笔,揪着她起身,“陛下在信中叫我照顾好你,你将自己整成这个模样,我怎么交差?”
方清露拉她坐到客椅上,翻找起怀里留给林朝洛包扎的布条来。
一个林朝洛已经够她不省心的了,现在又添了个唐笙。
她下手重了些,似是要疼醒唐笙。
“二姐知道你心里委屈。
”
陛下不给回应便带上了默认唐笙陈奏的事是事实的意味,消息递过去那么久都没回折给唐笙解释或是告诉她处置之法,这换谁都会感到憋屈和难受。
方清露叹息:“活着的人是最要紧的,这事就这样忽视了最好,陛下她不是绝情,她要思量的事――”
手背微凉,方清露抬眸,对上了唐笙的泪眼。
“二姐。
”她哑哑道,“我不是在意这个。
”
“我信陛下,也知她绝非冷情之人。
我只是――”
“我只是怕京中出事了。
”
七日没有消息了,唐笙吃不好睡不好,总是能想起秦?Q观病倦的神情。
这七日的邸报也非常平和,未见什么谕旨和诏令。
秦?Q观那样勤于政事的人,怎会七日都未有动作,这显然是出事了。
方清露抹去她面颊的泪痕,温声安慰:“不会的,以陛下的谋略,再大的事都能被摆平。
你不必忧心,处置好眼前事便好了。
”
“可她若是病了呢?”
书案上的烛火烁动了两下,熄灭了,斑驳的烛泪落满唐笙习字的纸笺,屋内更暗了。
“你是说――”
唐笙用手背擦拭眼泪,眸光并不哀凄。
“我难受,难受不是因为怀疑陛下有没有利用我和阿姊。
”她顿了顿,“我难受,她病了我也不能回京。
”
每逢她染病,京中总有宵小作乱。
要病弱的秦?Q观独自面对那些,唐笙想起她愁苦的面容心便揪成一团。
脑海里有秦?Q观病重疲惫的眼眸,身上有秦?Q观牵着她衣角的触感,耳畔有秦?Q观俯身说“痛”的声音……
阖上眼,到处都是秦?Q观。
喧嚣的思念,涌动的怜惜,喷薄的担忧,都化作了钝刀,一刀一刀片开唐笙的皮肉。
她好想秦?Q观,好想抱紧她,问一问她过得还好吗。
“太傅那消息灵通。
”方清露攥紧她的手,想要给予她些力量,“未曾发生的事就不要过度忧心,这不值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