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以为自己听错了,思量了一会又道:“大汗幼子与弘安殿下年龄相仿,简直是佳偶天成――”
“朕即位之初便已昭告天下,皇女绝不联姻。
”
使臣也不恼,这在他们意料之中。
“那请陛下增设几成赐礼罢。
”
秦?Q观拢起念珠,动了动指节,示意宫娥答话。
小宫娥会意,借着怒意高声应道:“自今日起,我朝只会馈赠等价赐礼。
”
使臣的脸黑了,在禁军的护送下,悻悻而归。
御座上,秦?Q观直挺的背脊弯了,宽大的袍服不再贴身,交领后端平白空出大片,露出秦?Q观的衬袍来。
她这一拒,临近蕃西的藩属国,就要跳反了。
东有瓦格,西有丹帐,大齐周边险象环生。
即位四年,一边填补,一边裱糊,这样的王朝还能承受即将落下的利刃么?
秦?Q观握住御座托手上的云龙纹,轻缓摩挲。
大殿肃穆空荡,丹墀的赤金与湖蓝颜色最为鲜亮。
念珠拨动,流苏晃荡。
清脆细碎的声响,平缓且规律,宛若心跳。
良久,秦?Q观起身,推开了宫娥的搀扶,拾级而下。
方汀知晓她要批阅奏折,将寝殿的物件移到了书房,挑选了最要紧的折子依序摊开。
“陛下,您用碗参汤罢。
”方汀顿了顿,补充道,“唐总督过去嘱托过的,说间歇性用些无碍。
”
秦?Q观透过那一缕白烟望她。
“搁下。
”
方汀照做,秦?Q观捻了两回瓷勺才将参汤送进口中。
她强忍着恶心咽下,摸出唐笙的帕子抵唇,可这回只嗅到了浓重的血味,再也没有她的味道。
方汀唇线紧绷,别开了脸。
秦?Q观握笔,继续书写给唐笙的话。
不过写了两个字,参汤又回到喉中,呛到了她。